” 他将吸盘黏在鲛人身上各个部位,操作箱子上的按钮。 如针扎般的刺痛感席遍全身,下一秒,痛感忽然无限放大,像一把锤子敲打在身上。 沧月顿时弯下腰,蜷缩成一块,嘴中喃喃:“别打我,别打我……” 云航吓了一跳:“沧月!” 他将人抱住,抬头看向郝守,语气不善:“你在做什么?快停掉!” 郝守赶忙按下关闭按钮,眉心紧锁:“不应该啊……” 云航才不管什么应不应该,把那些吸盘扯掉。 我的天。 刚才痛成那样,会不会以为我要害他? 他小心翼翼观察沧月的反应,好在沧月只是吓坏了,没有出现过激反应,把头埋在他肩膀,身子微微发抖。 云航背脊渗出一层汗,犹豫了下,僵着身子把人搂紧:“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检查了。” 而后感觉鲛人往怀里缩得更深了些。 郝守把检查结果记录完毕,而后生成一张虚拟卡片。 “结果我发到了您的邮箱,他的体质很特殊,我没有办法检查出来。”郝守神情严肃,盯着沧月的目光十分复杂:“但他身上的伤已经拖不得,尾骨断裂严重,再不治疗,可能以后都无法再变出鲛尾。” 无法变出鲛尾,也无法维持人形。 云航顿时想起结局中,沧月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剖开的肚皮,断掉的半截身子。 …… 郝守走后,云航没有离开客卧。 他走不开。 沧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状况不太好。 尽管检查已经结束,他身子还是忍不住发颤,手指冰凉。 云航比他更害怕,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 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啊。 过了许久,沧月终于从痛苦中回神。 “还好吗?” 沧月看着脚尖:“抱歉,我太没用了……” “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吗?” “嗯。” 云航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不用怕,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嗯。” 云航又陪了沧月一会儿,等他情绪彻底平静下来。 郝守走之前留下许多药,云航对他说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郝守便又留下几样,临走前叮嘱一定要吃。 云航还没有打开郝守传来的病历记录,他看了眼药品的描述,竟然都是鲛人专用。 他放心了点。 沧月吃药时很安静,云航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有几管药剂的气味非常特殊,差点给他熏晕过去。 要不是相信郝守的医德,他差点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害他。 沧月一声不吭地将药品吃完。 在外面流浪太久,拥有一口食物都十分艰难,能治病的药品更是痴心妄想。 他已经很满足。 看他现在乖巧的模样,云航无法想象他是承受了多大的绝望,才变成最后那样。 等沧月吃完药,他该回卧室了。 可鲛人看着他,嘴上不说什么,神情却很失落。 照理说,这种我见犹怜的表情他做出来不会好看,但或许那表情太过真诚,把自己当成依靠的那种感觉狠狠揪紧了云航的心脏,他鬼使神差地继续留下来。 “就一小会儿,明天要去医院。” “嗯。”沧月大约是想露出一个笑,但又想起什么忍耐下来,总归不是美好的回忆。 他靠了过去,眼神隐隐期盼。 云航眨了下眼,猜测他的意思。 但boss的心思他猜不透,最后小心问道:“怎么了?” 沧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头发散了,要绑。” 云航:“……” 见他不说话,沧月催促:“要绑。” 云航叹气。 “绑。” - 海之大陆面积辽阔,陆地面积占了90%,交通便利发达,吃了早饭再出发,到达医院时,太阳也不过才露脸。 云航下了车,有护工上来引路。 沧月跟在他身后,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戴着遮阳帽和口罩,和医院走廊的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