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认真打扫过的,照顾着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尤其是裴贺军本人。 他们看的那次,他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也没有生机。 但现在,两人一进去,项亦杨心就彻底松了。 他情况比自己想象中好太多。 甚至脸上都仿佛有了血色。 瘦是很瘦,却没有到皮包骨的地步,而且再也不是那种虚弱的惨白,比不上健康的人,可光是看着,他们能感觉到这人是有生机有希望的。 姜溪重新回到屋子里,跟他们说裴贺军的情况:“一开始他其实就有点反应,只是不多,但多给他动一下四肢,补补身体,再经常跟他说话,他的反应也越来越大,好几次都能睁眼了,不过之前是无意识的睁眼,最近倒是有两次有意识的控制身体,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了……” 施仲华感叹一句:“辛苦嫂子了。” 项亦杨点点头:“多亏了你,贺军一定会醒过来的。” 姜溪摇摇头:“是他自己求生意识很强。” 施仲华坐到床沿那,拍拍裴贺军的手,笑道:“你快点醒来吧,嫂子一个人坚持也很辛苦的。” 话音刚落,裴贺军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 三人都看见了,项亦杨惊喜:“他这是要睁眼了?” “对,不过能不能睁开看运气。”姜溪其实还没看见裴贺军主动睁眼过,他情况已经很好了,主动睁眼几乎就代表着彻底清醒,这一关太难了。 两人闻言更加期待的看着他。 奈何这可能真的很难,他还是没成功。 他们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跟裴贺军说话,说的是部队那边的情况,姜溪怕有什么秘密,干脆出去,裴母带着姜鱼和姜米烧了热水,正在泡茶,见她出来,问道:“要不要给你喝一杯?” “不用。”姜溪摇头。 她想起自己的美白膏,怕放坏了,赶紧过去看看,哪知还没走到小诊所,就听一人骑着车急吼吼的过来冲她喊:“姜大夫,你跟我去看看,我家那口子流了好多血!” 姜溪心头一惊,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出事? 她反射性的去拿酒精棉,以及针灸等工具,一边问:“哪里流血?什么情况导致的?” 女人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 姜溪严肃道:“你不跟我说,我没拿对工具,到时候有事的是他。” 女人这才羞红了脸小声道:“是屁|股,上茅房的时候他忽然说的,流了一大堆血,吓死个人,姜大夫,你能治吗?” 姜溪:“……” 她拿了个手套,推着自行车道:“走吧,去看看。” * 路上,女人跟姜溪说他们的情况。 她才知道这女人叫王招娣,她男人叫周保全,是周家村的人。 要知道姜溪还没看过周家村的人,他们那有队医,即使知道姜溪是裴家村的村医,但还是从没来过。 周保全是在地里干活时,找了个地方方便,结果流血太多,吓得他跑回来了,而他们队医,王招娣说是因为队医在忙的时候也得干活,这会儿不在村子里,才叫了她。 她一路跟着王招娣来到周保全家。 男人趴在床上,不停的“哎哟哎哟,好痛啊……”有气无力的呼叫着,王招娣一进门就喊:“姜大夫来了。” 周保全那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含糊道:“知道了,姜大夫,那个……” 这是个女大夫。 周保全感觉真不方便,拉不下脸,又舍不得让人走了,还疼着呢。 要不是李泉实在不行,要不是他正好也不在,周保全怎么都不会让媳妇去找姜溪,他恨恨的捶床,肯定是威胁这人不够狠。 李泉之前给他开的药,是可以顺利排便了,但没两天又恢复原样。 刚好这次农忙,他就喝了一天的,忙了这么两天都懒得熬药,再加上整天大太阳晒着,越发上火,上茅房比以前更难,他着急上工,一个用力,结果那里剧痛,一股血腥味就飘过来,他回头一看,一滩血! 吓得他都顾不得工分了,直接跑回来。 但是面对姜溪,他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说什么。 姜溪知道,同性别的医患更方便,但她就是女人,没办法,因此故意板着脸,面色淡漠,冷静道:“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顺便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她声音没什么情绪,平静又冷淡。 确实让周保全的不好意思少了许多,可还有些不情愿。 王招娣担心极了,见他这样,没好气的一巴掌打过去:“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捏干啥?姜大夫都没说啥呢!” “啊!”周保全痛呼一声,被打中痛处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