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完一足数据之后,朱莉忍不住给出了点评:“真是乱七八糟。” 从去年8月份到现在已经过一年多,不说经济状况好转,你政治上起码稳定下来吧。结果什么都说不上嘴。 周秋萍叮嘱她:“赶紧联系李厂长,尽快把手上的库-邦币全部换成设备或者原材料,然后进一步抵押贷款,扩大规模。” 经济发展好与坏,与政治生态密切相关。就乌-克-兰这情况,估计够悬,库-邦币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只可惜库-邦币的信任度还比不上卢-布,乌-克-兰人自己都不愿意用,不然她肯定还得再好好薅一波羊毛。 金秋十月,江南的气候十分宜人,甚至你还能穿着短袖衬衫出门溜达。 可到了莫斯科,不裹上小袄子你都会被冻得怀疑人生。 难怪俄-罗-斯给人的感觉是蓝色宁静而忧郁呢。一天天冷成这样,不能出去撒脚丫子欢腾,时间久了,谁都得有双忧郁的蓝眼睛。 周伟现在大小也是个头头,不再自己亲自往返国际边境线人工带货,而是带领队伍干活。 要说下河村人都是一道出来干活的,为啥让他当头头? 那就得说到农村依靠姻亲和宗族构建起人情往来的世界了。 下河村的人出国挣了钱,各自的姻亲旧故还有朋友当然找上门,几乎周边几个镇的人都过来当倒爷了。 听说以前两家人可以为了一尺的地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现在一片田都没人种,倒是在人多地少的江南地区催生了不少种粮大户。后者以极低的租金(因为繁重的三粮四钱税费,90年代农田租不出价)承包了大片土地,为大规模机械化生产创造了基础条件。 这种人口迁徙带来的另一个影响是促动了当地乡镇企业的发展。 此话怎讲?当然是因为农民不笨,跑两趟就晓得从原产地拿货最便宜也最不容易被骗子坑了。 江南本来乡镇企业就多,由于技术的瓶颈和投资的限制,它们几乎都是劳动密集型轻工业企业。比方说服装厂、被单厂、手套厂这种。 这些工厂对工人的体力要求不高,女性因为细心和耐心普遍被认为胜过男性,反而成为了招工的首选。 而眼下不管是国内还是俄-罗-斯的社会治安都不好,加上传统观念的影响,外出谋生的几乎都是青壮年男性,女性少见。否则他们也就不叫倒爷而是倒奶了。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妻子在家乡生产轻工业品,丈夫背货去俄-罗-斯卖的分工协作场面。 这种纯民间外贸拉动地方经济发展的现象,倘若有经济学者感兴趣好好研究一番,估计肯定能出成果。 周秋萍听周伟这通叨叨,也觉得神奇,点头道:“是可以好好研究研究,民间可不是股小力量。对了,上次你们说承包农场的事情怎么样了?” “甭提了。”周伟摇头,“承包不了,他们这边现在乱七八糟的。本来我们跟集体农场签合同,种了小麦还有西瓜跟大头菜。政策一天一个样,现在又说农场要分开归私人了,乱哄哄的。” 朱莉好奇道:“那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解决粮食问题吧。俄-罗-斯跟东北这么近,都是黑土地,很肥沃,地广人稀。分田到户,大家的积极性起来了,产量肯定会高吧。” 周伟却一个劲儿摆手:“才不是呢,朱莉小姐,我跟你讲,你不晓得老毛子是怎么种地的。我们种田的那块农场,农民春天把小麦种子撒下去,好了,结束了。等到秋天麦收时过来一看。哟吼,长出麦子了,开拖拉机过来收割。没有啊,那就放把火烧掉。我们小时候看电影里苏联农场多高级多气派,全是忽悠人的。他们是正儿八经的望天收。” 放在中国,这种事不可思议。即便是生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