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她而言是好事,说明基辅人民有消费欲望,希望在能力范围内,哪怕是奢侈一把也要好好享受生活。 那她的方便面和炸鸡块应该可以有市场。 车子快要开到市政府时,前面堵了一大堆人,不知道是在抗议还是集会。 司机把车停远了些,大家干脆走路过去。 经过商场时,有位年轻女郎凑上去伸出手来。 不得不说,乌克兰的姑娘长得真好看,走在大街上,简直五步一名模,能走高级秀又能拍商务的那种名模。 她冲着庞老板笑的时候,周秋萍甚至想到了那句话:妹子,放开那男人,冲姐来。 真好看呀,跟这个国家一样好看。 庞老板有点懵,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艳遇。 然而那姑娘已经自己行动,直接摸了庞老板的口袋,掏出了那包只剩下两根的香烟。 她自顾自地抽出一支烟,自己叼着,又笑眯眯地将剩下的最后一根烟重新塞回庞老板的口袋,接着挥挥手,同他道别。 周秋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合着这姑娘就是来讨根烟抽。 庞老板目瞪口呆,半晌才冒出一句:“磕碜谁呢?好歹都拿走啊。” 说着他就气急败坏地往前走,差点撞上一位乌克兰大娘。 那大娘默默地看着他,看得他下意识地又掏出了香烟:“要不来一根?” 他估计是气过头了,说的居然是中国话。 可那位包裹严实的大娘居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地接了香烟,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漆盒递回头。 庞老板更加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想推回去。 他要这玩意儿干嘛? 余成快步上前,伸手交接了,笑着朝对方点头:“色巴西巴。” 这句周秋萍听懂了,好像是俄语谢谢的意思。 大娘朝他们点点头,又转过头去,沉默地站着。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商店门口有一溜这样的人,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没看到青壮年男人。 大冬天的,孩子怀里抱着玩具,他们的妈妈或者奶奶则手上抱着望远镜或者其他东西,没有人吆喝,每个人都沉默。 几乎是瞬间,周秋萍就明白了,这是个小型的黑市。说它是黑市的原因在,商店门口墙上贴着禁止私下交易。连着贴了三条,其中一条是英语,叫她勉强给看懂了。 但好像也没人管。 巡逻的警察从他们身边走过,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这大概是他们保持体面的最后方式了。 年轻女郎上门讨烟只拿一根走。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则坚持要用自己的漆盒换烟。 还有诺维科夫,面对一包香烟时没办法压抑的窘迫。 周秋萍突然间明白余成今天为什么抽烟了,因为他要试图不动声色地维护诺维科夫的尊严。 直接丢一包烟给对方,像是打赏一样,是这位布尔什维克难以接受的事。 只有大家都抽烟,互相散烟,一人拿一根,他才能够坦然地接受。 她看了眼余成。 后者直接把漆盒塞给她:“挺好看的,苏联人的漆盒真有意思。” 周秋萍接过漆盒的时候,用指甲挠了挠他的掌心。在这一瞬,她的内心无比柔软。 因为她的男友。 庞老板立刻抗议:“你小子够可以的啊,老子的香烟换来的东西,给你拿去讨好女同志。” 大家都哄笑起来,气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