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摇头:“本来大家彼此有照应,关系挺好的。就是被股票给闹的。” 因为股市太热,8月份深圳市政府内部就传达一份文件,处级以上干部不许再炒股。 唐老师的舅舅还想再往上努努力,自然不好顶风作案,就委托自己的外甥女帮忙处理股票。 刚好那会儿碰上了8月19号股票大抛售的风潮。市场上也有人心慌,怕卖股票的人多了,股价会跌下来,跟着往外抛。 她家舅舅也是这样想的,又叫她把股票卖了。 结果风潮只是一瞬,市场上很快又没股票出售了,股价不仅没跌,还节节上升。 然后舅舅一家人就感觉股票卖早了,卖亏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怪唐老师,说她应该稳一稳。 她那个表弟还嘀咕,为什么当时她自己不卖,就卖他们家的? 唐老师简直要气疯了。当初催着我去卖的是你们,现在又怪我卖了的还是你们。你们家也没穷的揭不开锅呀,怎么就为了这点钱,眼皮子这么浅呢? 她倒是忘了,舅舅家虽然不缺钱,但拿的是死工资,跟她这种日进斗金的打口带贩子不可同日而语。 难怪老话讲兄弟不说财。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生物的本能。 周秋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叹气:“随他去吧,现在大家都狂热,可能过一阵再回想,又觉得自己好笑了。” 唐老师摆摆手:“我不考验自己,还是早点给小陈弄个合法的身份。我看在国内是没指望了,肯定要去户籍原籍。tmd,户口制度就是恶心。我想来想去,应该给她弄个外籍身份,这样就简单多了。” 她看着周秋萍,认真询问,“你有门路吗?给她弄个香港身份。” 本来她不会开这个口,但她实在没招了。她还不敢随便乱找人,万一暴露了陈春花的身份,多的是自以为是的正义之士把她送回丈夫身边。 因为家和万事兴啊,夫妻没有解不开的仇,打死了不是更安定吗? “小陈也说了,愿意花这个钱。您千万别客气,到时候该掏多少掏多少。就是弄个合法的身份,然后她能抬头挺胸地过日子。不至于都来深圳一年多了,到今天都不敢出门。” 余成听的特别不是滋味,明明是一个人的正常权利,却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规则不是保护受害者,而成了凶手的保护伞。 他突然间想到一件事,秋萍为什么坚决不肯再结婚? 也许她抗拒的不是他,而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在这个规则下,他作为男人,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原罪。 周秋萍点点头,没有拒绝唐老师:“好吧,我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 唐老师认真道:“你尽快啊,我正在抛股票,她的股票卖掉有好几百万呢。” 去年她们开始挣大钱的时候,股市还冷冰冰的。 唐老师长期看外国杂志和香港那边的报纸,对股票并不陌生,也知道这玩意儿搞得好能挣钱。 刚好她俩手上都有不少余钱,索性买了股票,然后就放在一边不管了。 谁知道今年股市居然火了呢,都涨了20多倍了。 算了算了,赶紧卖掉得了。 唐老师还一本正经:“到时候在香港买个半山豪宅,咱们也尝尝当有钱人的滋味。” 周秋萍扑哧笑出了声,连连点头:“好吧,我尽快。” 唐老师又想再叨叨两句,自己的大哥大先响了。 从樟木头打过来,给她打工的一个女工因为边防证过期了,被抓走了,需要她过去赎人。 唐老师骂了一句:“就不能老实呆着,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