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钱,当然不够丁妍看,即使以官方汇率换成美金那也寒酸。 不过成婚以后,小家庭的钱就是她拿着,她清楚卢振军没在这点上玩鬼,这人也不屑于算计这点事;现在都给了她,她也无话可说。 丁妍咬了下嘴巴,抓起笔,直接在离婚协议上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同意如此分配,她不会争儿子的抚养权。她都要离开了,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成王败寇,输了她就认了,她还不至于扣着孩子来拿捏卢振军。 况且他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又位高权重,想要孩子,多的是大把的女人给他生孩子。一个很可能丧失了生育能力的孩子能在他心中占据多少位置?自古有了后妈就有后爸。 丁妍签完字,放下笔,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口:“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只希望小明能平平安安长大。你工作忙,指望你照顾孩子不现实。保姆毕竟是外人,总不可能真像对自家孩子一样尽心。你父母年纪也大了,精力跟不上……” 卢振军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对面的女人絮絮叨叨地替他担忧了半天,最终到了点题的时刻:“我表妹田薇是看着小明长大的,小明跟表姨感情也好。不如让她到卢家照顾小明吧。” 卢振军扯了扯嘴角,古怪地看着她:“你表妹想来我家当保姆?” 丁妍嗖的面红耳赤,那种强烈的被羞辱的感觉又来了,以至于她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八度:“怎么,你们卢家位高权重,我们家人只配在你家当保姆?” 卢振军倒是没表现出生气的意思,因为生气也是有门槛的,你只能对同类生气。 “那她到我家干什么?” “嫁到卢家!”丁妍气急败坏,“你总要再婚的,与其让我儿子被个外人折磨,不如让他表姨来。田薇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干部,她又大学毕业,清清白白的姑娘嫁到你们家当续弦,还不配吗?” 卢振军摇头:“不配,你们家都不配。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觉得我是你们家的提线木偶,一根线断了,赶紧再穿上一根?你们家的算盘珠子拨得可真精。” 丁妍又惊又怒,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他。 “你不配,你们家不配,田薇更不配!娶妻不贤祸三代,我还没吃够亏吗?”卢振军冷笑,“怀孕两个多月,这是在给肚里的孩子找人当便宜爹呢?你们算计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想想别人也长了脑袋?肚里怀着来路不明的孩子,身上染了花柳病,还要硬塞给我。别往人头上扣屎盆子,她一直在女子看守所,根本没男人进出。你表妹平常有多能玩,你知道吗?丁妍,我都不知道你是蠢多一点还是坏更多。这本来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该说。但你们算到我头上了,这个脸我也没办法替你们留。你最好还是看清楚你自己,你在你们家到底算什么,别太看得起你自己。出去以后别兴风作浪,你没那脑子,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不然,你别怪我连最后的情面都不讲。” 他转过身,丢下目瞪口呆的丁妍,大踏步往外走。 丁妍的谋划还在萌芽中就被扼杀了,那些学生甚至还没来得及聚集,就叫看了起来。 如果这次聚众被判定为非法,那就是犯罪未遂,也没造成严重后果。那么即使从法律上来说,她需要受到的教训也仅仅是批评教育。 甚至因为她的背景,卢家还得将这件事死死捂住,假装连种子都不曾种下。否则卢振军可以离婚切断关系,卢小明怎么办,难道洗髓易经剥离掉母亲的血脉? 所以在多方考虑以及和丁家的沟通后,最后共同的决定是让丁妍出国。只要她留在国内,众人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卢小明也很难不受影响。 况且她出国了,卢振军跟她离婚也顺理成章。现在离婚出国在上层社会常见的很,两边发展路线不同,异国肯定不成事,还不如一别两宽。 卢振军抬头看外面,六月底的太阳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甚至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想到了自己曾经跟一位下放的老教授的交谈,说到了为什么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容易狂妄。 对方给出的答案是,位高权重意味着享受社会给予的种种特权,习以为常后便认为理所当然,不算特权。位置高的人,容错率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