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鄂的面子,秦游自然是要给的。 其实任何一个朝堂大佬,别说尚书了,就是左右侍郎,只要不侵犯到他的底线和根本利益,他都会笑脸相逢。 而这么多大佬之中,他最不愿意得罪的,就是上官鄂和卢通二人。 前者是宰辅,秦老大最信任的臣子,后者是卢通,臣子中最为奇葩的存在,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直接成了尚书,出身普通,从没有谋求过私利。 如果必须选择和二人其中一个站在对立面,秦游宁可选择上官鄂。 上官鄂手段虽然更加高明,不是善男信女,可卢通,却是朝堂中为数不多十几年如一日为国朝操劳不辞辛苦的人之一。 出了敬仪殿,上官鄂沉沉的叹了口气:“本达,出了个昏招啊。” 秦游撇了撇嘴。 不是昏招,这老东西是昏了头! 转过身,上官鄂摇了摇头:“老夫可问,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吗?” “没怎么想,要是陈灵思敢勾搭太子,我绝对砍死卢通。” “不,老夫是问,卢通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哪里知道。” “是啊,不止是你,老夫也想不通,想不透。” 上官鄂站在了柱子旁,拧着眉说道:“刚刚在议政殿中,卢通与周伏虎攻讦时,不像他往日那般行事,要知他掌着这户部,最是怕麻烦事,与户部无关,能不沾,则不站,能不碰,便避的远远的,可此事却一反常态,着实是令老夫不明所以。” “那有什么不明所以的,老年痴呆呗。”秦游回头看了眼敬仪殿:“让他侄子卢盛下条子给刑部将人弄到鸿胪寺,还特意避过周伏虎,明显是找事。” “你说什么?”上官鄂面色微变:“此事,是因卢盛下了条子?” “是啊,以礼部的名义下了条子。” “不可能,断无可能。” 秦游愣住了:“那怎么不可能呢,今早我去了趟礼部,要不您以为为什么周伏虎和卢通翻脸。” “老夫以为…老夫还以为…卢通惦记上了晋昌所剩无几的国库。”上官鄂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不在焉的说道:“蓝良禾已被封为征武大将军,有了夏朝官身,几经战乱,朝廷不好下达过多政令,若如此,未免有严政苛令之嫌,可若是承认了陈灵思的身份,降表,既是纳降归顺,与蓝良禾所言的归顺却不是一回事,朝廷可以予取予夺,老夫还以为卢通是打的这个主意,可…” 秦游满面不解。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 经过上官鄂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卢通可能还真是这个意思。 战败国,和主动归顺的藩属国,的确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不但要当小弟,还要赔钱,各种赔偿。 可后者,是主动来当小弟,不是被打怕了,所以夏朝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这么回事吗?”秦游心中的怒意消了不少。 如果卢通真是抱着这个打算,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如今南北都开启了战端,朝廷需要钱粮,大量的钱粮,剥削晋昌虽不是长久之计太过短视,可毕竟能解燃眉之急,大大缓解国库的压力。 秦游觉得自己冲动了,可谁知上官鄂却满心疑窦,喃喃的开了口。 “此事古怪,大大的古怪,卢通不好财物不好美色,可谓是无欲无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