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里,秦烈见了不少折冲府的都尉。 不得不说,越王这两个字,在夏朝,在军中,在武将和军卒的心中,就是一种极为神圣的存在。 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么多年来,朝廷以文抑武,只有越王府在为军卒们谋福利。 刚建朝那会,秦烈就为跟随自己的将领们谋划好了出路和下场,之后几年,龚文华也在秦烈的授意下一直这么做。 武将们有多反感文臣,有多对朝廷充满了怨念,就有多么的感激秦烈。 镇守涠江,镇守,镇守,再镇守。 可他们怕,怕这辈子都和斐国打不起来,即便打起来了,那时他们可能也是须发花白拎不动刀骑不上马了。 他们不认为秦烈真的是要给秦游出气教训教训斐国,他们认为,秦烈是给他们一次机会,给他们一次再次大放异彩的机会。 此事的县衙中,满是酒味,秦烈酒量超群,已经将所有人都喝躺下了,除了九州。 待军卒将大大小小的将领都抬走后,秦烈用温水洗了把脸,站在了涠江舆图旁。 九州负手而立,站在他的身后。 看着舆图,秦烈沉声道:“给朝廷的急报,写好了吗。” “写好了。” “三日后,找一个年纪最老的军卒,配一匹瘸腿的军马,让他带着急报去夏京吧。” “唯。” 秦烈转过头,轻笑了一声:“愁眉不展,是在担忧?” 九州一直是秦烈最信任的人,没外人,说话也不用顾及和隐瞒。 “担忧倒算不上,卑下知道您凡事谋而后动,只是好奇,好奇兵力不足,无船渡江,加之您来涠江,是为震慑世家门阀,您要怎么解决这些难题?” “兵力,足,足的很,世家门阀不值一提,没了南宫家,其他世家难成大器,率兵出击时,你去将涠江六大世家门阀的家主,直系弟子,所有亲族都拿了,跟随本王渡江。” 九州楞了一下,紧接着哭笑不得:“这得有上千人了。” “只留妇人与幼子,其他人,包括什么管事账房,都拿了,随着大军一起。” 九州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真是可以这么解决,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怕世家门阀搞事情,那就将所有具备搞事情能力的人都抓了,自然就没人搞事情了。 “可渡江的船,您要怎么解决?” “船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本王也说不准会有多少渡江的船,不过一定会有,多了,自然最好,少了,那就多往返几次。” 九州没有深问,只是低头沉思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王爷,您挑这个节骨眼打斐国,又不是真打,卑下…卑下想不通。” “有何想不通的,秦昭要去边关,鬼知道这家伙争不争气,若是不争气,那就是塌天的大事,你敢保证斐国不妄动吗,既然保证不了,不如主动出击,火药也好,震天雷也罢,斐人只是听闻过,却没见过,总要让他们见识一番才是,不见识,如何会惧怕,惧怕了,怎么都好说。” “可百骑营的兄弟们,也不知如何炼制火药啊。” “算算日子,明日后日,屯盐卫的人马就应该到了。” “屯盐卫?” “不错,领头的那人,少了条胳膊,叫什么来着,去年游儿带着他去东海平乱来着。” “李贵!”九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在东海时,一直是屯盐卫的那些老卒为殿下炼制火药的。” 秦烈一指舆图:“只要上了陆地,本王,就可主宰一切,战无不胜!” 对于这一番话,九州倒是认同,可问题是如何到达陆地。 “您说有船,那便有船渡江,可斐国涠江防线,战船林立,如何突破他们的防线。” “大摇大摆的驾船过去。” “卑下敢问,既然是小打,可占城?” “占,攻城,占城,若不占城,浪费了火药这等神兵利器。” “可占了城,要如何回来,上了岸,可就是孤军,即便第一次可突破涠江防线,回来时,势必会受到斐国战船誓死拦截,而军卒们并不擅长水战。” 秦烈哈哈一笑:“老子要让斐国的人,跪着求咱们回来。” 九州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了。 同样看向舆图,九州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卑下再婆妈一句,这兵力,还是不足,您也别瞒着我了,渡了江,孤立无援,又不打游击,兵力自然是多多益善,可如今瞒着朝廷,集结兵力,至多不过两万之数。” 秦烈走向角落里的包袱,解开包袱,翻捡了半天,最终找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圣旨。 九州神情微变:“陛下有秘旨?” “哪来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