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之中,秦游望着眼前的黄铜大钟,表情有些莫名。 这是怀恩寺被查抄后骑司们拉回来的,秦游对其他东西没兴趣,而且最开始,也只是因为这口钟才引发了这么多事。 谁又能想到,空行法师与怀恩寺的覆灭,只是因为一口钟呢。 如果空行法师早知一切因钟而起,或许第一次见秦游的时候,就会将这口钟双手奉上,说不定还会再送几十车黄铜。 这是一口梵钟,上面一个大大的佛字,周身满是经文。 “阿弥陀佛,一看这就是一口灵性之钟,仁慈之钟…也是真理之钟。”秦游大手一挥:“来人,将这口梵钟送去后山,让墨鱼老先生将其炼化为我大夏朝的真理!” 一群越王府的护卫跑来,将钟弄上了车后,拉去了后山。 一旁的斐云荣幽幽的叹了口气,似怨似哀。 “怎么了?”团着雪球的秦游略显诧异:“叹什么气?” “你之前和我说,墨家子弟正在打造一种兵器,真理之炮,打造好后,夏朝将所向披靡。” “是啊,怎么了?” “当初制造火药时,你也未如此上过心,想必,这所谓的真理之炮,定是神兵利器。” 秦游乐道:“神兵利器不敢说,不过有这玩意,我大夏朝以后不用讲道理了,见谁揍谁。” “那若是你夏朝皇帝,要用这真理之炮征伐斐国呢。” 秦游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斐云荣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夏朝通过武力干斐国,谁提,咱就干谁,斐国想要通过武力干夏朝,谁讲,咱就削谁…” 秦游后半句话,没敢说,因为吞并一个国家,并不需要武力,有太多太多的方法了。 “若是你夏朝天子、越王、齐王要用火药弩,用真理之袍,征伐我斐国,你要如何?”斐云荣也捡起一团雪,握在手中,慢慢融化:“会阻拦他们吗。” “我…” “夏朝组建水师,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水师建成之日,涠江便不再是我斐国天堑,火药弩,可以在瞬息之间将我斐国的战船轰成碎木,更不要说你如此重视的真理之炮,有如此实力,你夏朝的天子,岂会不征伐我斐国。” 秦游无声的叹息了一口,甚至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斐云荣了。 他可以忽悠,说要等好多年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因为要消化瀛岛的地盘,要吞并晋昌,还要将凉戎赶出草原,真要动斐国的话,不知要猴年马月了。 可这话他说不出来,因为无论是猴年还是马月,总有这么一天,这一天也总会到来。 夏朝的君主年富力强,臣子们还算团结一心,不敢说谋士如雨猛将如云,至少当年开国的那些大佬们还动的了脑子,还拎得动刀子,国家一天比一天富裕,占据整个中州,是所有人的心愿。 而秦游,也要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至理,国家与民族,需要被统一,没什么划江而治后或是跨海而分,真要是这么做了,后患无穷,祸及子孙。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