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寒略微侧过半步,将林月芽彻底隐在身后,肃声道:“今日带着家眷,不便与二位相谈。” “家眷吗?”陆渊故作疑惑,“原来林姑娘是侯爷的家眷啊。” 一个通房就能称为家眷吗? 陆渊蹙眉,夏河愣住,而站在最后的叶墨,双拳不知不觉收紧。 林月芽也心里咯噔一下,不理解为何李萧寒要这样说。 李萧寒也没有留意,竟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便是说了也无妨,林月芽本就是他的人。 陆渊眼神绕过他,看向后面的林月芽,“林姑娘,你可还安好?” 陆渊也是后来才知道林月芽不姓木,他没有怪她,同李萧寒这样的人周旋,是应该谨慎,甚至要谨慎到事无巨细才行。 林月芽还是不敢抬眼,她只是点点头,没有其他反应。 可她这副模样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安好。 李萧寒彻底沉下脸,陆渊却无半分怕他的模样。 气氛越来越古怪,惹得楼下堂食的人都纷纷扬起脸朝上面看,祝梨反应快,直接绕到陆渊和叶墨的身后,黑着脸望着楼下的人,那些人一看这架势,赶紧就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听又听不清,看又不敢看,实在心里憋的难受。 李萧寒冷眼看着陆渊,陆渊也回看着他,两人默不作声,似是暗暗较劲儿。 而身后叶默的目光一直落在林月芽身上。 他想要她抬头,想要看看近半年未见的人可否真的安好,甚至还想着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终于,林月芽没忍住悄悄抬了眼皮。 与她眸光对上的刹那,两人皆是一怔。 叶默的双拳更加紧握,手背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家眷…… 叶默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怕他控制不住表露出什么情绪来。 这半年中,他在永安街的那条小巷里等过她无数次,便是殿试的前一日,他也在里面等了她将近两个时辰。 任职的第一日,他顶着一身疲惫,在黄昏中再次来到那条小巷,夜幕降临时,他刻意从永安侯府的门前经过,他想问一问,不求别的,只想知道她如今是否安稳。 最后他还是没敢开口,侯府规矩森严,万一他的开口给她带来不好的后果,他定会自责死。 然而叶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此处,她成了永安侯的…… 家眷。 这怎么可能? 叶默还是没有控制住,心情极为复杂地又看她一眼。 林月芽的目光也未曾离开,见他又看过来,林月芽扯出一个笑容,冲他快速地点了下头,随后立即将眼眸垂下,不敢再与他对视。 这个笑容带着苦涩,她的眸子也分明含着湿意。 叶默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移到李萧寒身上,只是与之前的恭敬不同,这当中含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其他情绪。 这边陆渊率先打破沉默,他再次绕开李萧寒,问身后的林月芽,“我方才听到这边的咳嗽声,莫不是林姑娘身子不适?” 李萧寒不客气道:“无妨的,不劳你费心。” 陆渊笑道:“这怎么说呢,当初还是侯爷叫我去给林姑娘诊脉的,既是经过我手的病人,自然我得负责。” 李萧寒彻底失了耐性,他转身一把拉住林月芽的手,语气冷冷地对面前挡着路的陆渊道:“让路。” 陆渊嗤了一声,侧身避开,对着李萧寒和林月芽离去的身影,语气也凉了下来,“林姑娘心里郁结,侯爷切莫忘了。” 李萧寒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陆渊又立刻露出笑脸,“萧寒兄慢走,回头有空,你我再聚,到时候好好切磋两盘棋,如何?” 李萧寒道:“好,明日便可。” 临走时,他又瞥了眼一直站在陆渊身后的叶默,此时叶默眸中的情绪已然不在,他冲他恭敬地点头示意。 直到李萧寒拉着林月芽走出清月楼,陆渊才收起笑容,对叶默道:“若不想惹火上身,今日的事便不要传出去半句,至于那女子的事,不要问。” 叶默自是点头应下,便是不问,他也听得出来,月芽是不情愿的。 回去的马车上,李萧寒一直阴沉着脸,林月芽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想到叶墨方才看她的眼神,也不知怎地心口堵得难受。 随着马车的摇晃,她不由回想起她同叶默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还有临别前,他对她说的那句,“那好,我等你。” 林月芽心情沉闷极了,甚至眼睛开始发酸,她用力做了几个呼吸,强迫自己不再想那些过往。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侯府门前,李萧寒原本已经快步走上了侯府门前的石阶,回头看到林月芽笨手笨脚提着裙子艰难下车的模样,便又折返回来一把将她从上面拉下来。 林月芽趔趄一下似乎是扭到了脚,她吃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