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若不是永安侯替他挡了一箭,恐怕他早已躺进泥里,这个皇帝也轮不到他坐,皇帝趁还记得住这些事,便想替老永安候这唯一的儿子做些什么。 李萧寒道:“劳陛下费心了,臣一心为朝廷效力,儿女之事暂不做考虑。” 皇帝忽然笑道,“同你爹一样,当初我这样问他时,他也是这样说的,一字不差。” 歇了会儿,他又冲李萧寒道:“仲任啊,你可是朕亲封的永安侯,那农家女虽好,可终究与你身份不配,莫要再动娶她的心思。” 李仲任是李萧寒的父亲,老永安侯。当年他与农家女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连裴怀也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事,所以待皇帝说完,他又是面露惊讶地看着李萧寒。 见李萧寒神色平静,他心下顿时了然,这件事李萧寒是清楚的。 两人出来时,皇帝已经歇下。 其实早在年前,皇帝就已经出现了忘事的现象,不过那时还能将人认清,没想到这几日愈发严重了。 不用裴怀提醒,李萧寒也知此事不可外扬,一日未立太子,便是三皇子裴怀代理朝政,也依旧会让有心之人掀起事端。 皇帝膝下七位皇子,大皇子裴愉如今算是彻底失势,二皇子与四皇子均未活过而立,三皇子裴怀代理朝政,剩下三个年岁都不大,最大的也才刚至七岁。 李萧寒从皇宫里出来,直接去了大理寺,案子一时半会还结不了,拔出个萝卜带了一地泥,当初替裴愉做这些勾当的不在少数,如何处置这些官吏,也够大理寺头疼几日。 这两日上京新进了一个江南的戏班子,李老太太在襄州时就养出了爱听戏曲的习惯,回到上京便一直心心念念,一得消息,她立即差人将戏班子请到府中。 一早就在园子里开始搭戏台子,晌午过后,戏台子正好搭完。 李老夫人睡了半个时辰起来,兴致十足地带着两个何家姑娘往园子去,格兰院自然也提前打了招呼,就是春和堂她也差人叫了林月芽。 长公主昨夜没有睡好,一直在想李萧寒说的那些话,她也还未想好该怎么和裴莹盈开口。 她原本不想去凑热闹,裴莹盈知道府里进了戏班子,就来叫她一起去听戏,长公主知道若是这次裴莹盈离开上京,以后不能再同这个侄女见面,心里一时有些难受,就随着她一同去了。 春和堂这边一得消息,季嬷嬷便招呼林月芽更衣梳妆,不论是妆发还是穿戴,都按照该有的规矩来,既不会太素,又不会出风头。 林月芽到园子的时候,李老夫人和长公主还没到,季嬷嬷说了,不能让别人等她。 林月芽困乏极了,走起路来都费劲,还不光是腿脚的问题,整个身下都发软。 李老夫人和长公主没到,她一时也不能落座,便只好在园子里四处逛,看到园门口一行人朝里走,便又立即上前规矩行礼。 李老太太望着林月芽不住地笑着点头,她让林月芽同两个何坐到一桌,在戏台子靠右边的地方。 李老夫人和长公主在中间,裴莹盈坐在长公主旁边。 季嬷嬷腿脚不好,没陪着过来,小桃和碧喜想要听戏,此刻一左一右站在林月芽身侧。 这第一出是个逗乐的折子戏,李老夫人笑得抹眼泪,几个姑娘也忍不住掩嘴笑。 第二出讲的是一桩前朝杀母留子的事。 前朝皇帝残暴不仁,当政期间做了许多有违人伦的事,百姓揭竿而起,最后裴家称帝,改朝换代。 李老夫人看的时候没忍住又骂了几句。 长公主心里有事,这戏曲大多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什么反应。 裴莹盈不喜欢这种悲悲戚戚的戏,还是觉得头一个有趣,她一个劲儿嘀咕怎么还没唱完。 林月芽是看进去了,见那母子分离时,还偷偷抹起眼泪。 何家两个也是跟着叹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