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也有问题。 林月芽确定她没有听错,这才敢提步往里面走。 再度踏入这间屋子,林月芽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晚上。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床榻的方向,快步就朝方才婢女们出来的那间屋子走去。 她立在门前,双拳下意识握住,掌心被指尖戳得发白,小臂也在微微颤抖。 隔着门,林月芽听到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她匀了几个呼吸,抬手在门上轻叩。 “进来。”李萧寒那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月芽的手放在门上,准备推时,又忽然收回。 她对李萧寒,到底还是怕的。 李萧寒在里面等了一阵,未见林月芽进来,便又唤了一声。 怕归怕,终究还是要当面说清的,他亲口答应过她的,不是么? 林月芽咬牙将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屏风,屏风前放着一个梨花木矮案几,上面摆着一壶茶和一盘糕点。 屋里还点着安神的香,林月芽不知那是什么香,只是觉得好闻,特别好闻,她没忍住深吸了一下。 这里明显要比外面暖和,想来是烧了炭盆的缘故。 “你有事寻我?” 屏风后传来李萧寒疲惫的声音。 透过屏风,依稀可见一个木桶的轮廓,再加上方才的水流声,以及四周氤氲的水汽,林月芽终于反应过来这间屋子是什么地方。 她脸颊顿时升温,转头就要出去。 “夏河说,你寻我有急事。”李萧寒的声音再度响起。 林月芽拉门的手僵在原处。 李萧寒继续道:“明日我有事要外出,恐一段时间后才能回来,你若是有急事,现下便说。” 她自然想现在就说,可是、可是在这里怎么说? 她又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做唇形和比划,也就是说,她需要面对面和李萧寒解释。 李萧寒显然是不耐烦了,他冷冷道:“若不是要紧事,日后再说。” 不能等了。 林月芽索性又转过身,她抿着唇朝屏风的方向挪步。 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李萧寒又道:“把桂花糕端进来。” 林月芽低头看着面前那盘糕点。 原来是桂花糕啊,怪不得这样好闻,林月芽上一次吃桂花糕,还是十年前。 那日家里来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喜笑颜开,手里还备着礼。母亲也在笑,可林月芽看得出来,她笑得很勉强。祖母拿了几个糕点给她,让她去后院吃,别在前面碍眼。 那时的她不知道什么是纳妾,只知道手中的糕点怎么这样好吃,头两块儿她吃得急,一口一个,最后那块儿她舍不得了。 她拿帕子小心翼翼将糕点包好,去寻娘亲。 她看到娘亲坐在小屋里出神,她高兴地把糕点伸到娘亲面前时,娘亲忽然哭了,“这是桂花糕,娘不爱吃,芽儿自己吃吧。” 她不明白娘为什么看到桂花糕会哭,也不明白人人都笑的时候,娘为什么会不开心。 直到她被父亲拉到那个红衣女人面前,让她喊赵姨娘时,林月芽才意识到娘为什么会难过。 “还不进来?”李萧寒的声音将林月芽思绪唤回。 林月芽深吸一口气,咬着唇将盘子端起,她垂着眼绕过屏风来到木桶旁。 李萧寒舀了一瓢水,浇到肩上,“伺候人可会?” 林月芽不会,没人教过她要怎么伺候人,甚至说,她连见也没见过。 她只是最末等的下人,只配打扫庭院,清理各种污垢。 她思忖着,将盘子往前伸了伸。 “我手上有水。”李萧寒无奈。 林月芽迟疑片刻,在意识到李萧寒的言下之意后,心跳顿时飞速。 她头垂得更低,捏起一块儿桂花糕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胡乱伸去。 李萧寒自打记事以来,从未被女子如此近身伺候过,从前不是没有想尽各种办法往他跟前凑的女人,只是他从来不会给那些人机会。 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近身伺候,果真与想象中的一样,令人心头厌烦。 李萧寒看着直接伸到他面前,那张微微颤抖的手指,冷下声问:“进来前可净手了?” 林月芽忙将手收回。 这便是没有净手,李萧寒道:“脏了。” 脏了?怎么就脏了呢,她虽然进来时没有净手,可她今日没有做过活,晌午休息前,也是洗过手的。 林月芽低头看看她的手,除了掌心处黄色的茧子以外,真的没有一处污点。 林月芽不理解,不过她也不需要理解,既然侯爷觉得脏了,那便脏了吧,反正她不是真的来伺候他的。 被李萧寒几句话带着跑,她险些忘记进来的目的。 她将糕点放到身后的小椅上,随后回过身,继续垂着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