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太阳。 这种安静没持续太久,就被几个孩童的嬉笑声打破。 接着就是大门被推开,八岁的沈雯娇带着六岁和三岁的两个弟弟,从外面跑了进来,大狗们知道进来的是家里的小主人,只是尾巴摇了两下,然后继续安逸的躺着。 姐弟三人直接冲到厨房门口喊:“二姐什么时候吃饭呀?” 小家伙们闹腾惯了,沈安筠也早就习惯了,手底下的算盘半点不停顿,直到得数出来,和账本上的对照了一下,确定没出错,然后再校对下一个。 她虽然没受影响,母亲程敏却觉得被他们吵的脑仁疼,无名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喊什么喊,出去瞎跑一晌你们还有功了!该洗手的去洗手,该进厨房帮忙的赶紧进去帮帮忙,在这里瞎喊就能吃上饭了!” 几个小家伙相互对视了一眼,缩着脑袋灰溜溜的洗手去了。 沈安筠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母亲正催厨房里忙活的二妹:“手脚麻利着点,别家都吃饭了,就咱们家还都等着呢。” 沈安筠过去母亲旁边坐了:“这才什么时辰您就说别人家吃饭了。”说完又对洗了手重新等在厨房门口的两个弟弟说:“真的饿的受不了,就去屋里拿点心吃,守在厨房门口像什么样子!” 母亲赶紧为两个儿子说话:“别吵他们了,厨房里有肉,小孩子闻到味就不愿意吃别的了。” 这时候正好二妹出来,分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鸡腿,俩小子接了鸡腿,跑到屋里去吃了。 看到他们这样小家子气,沈安筠不由得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两个弟弟的教育,该提上日程了。 这事她只存在心里,并没有和母亲商议,准备等父亲回来后,再说弟弟们的教育问题。 程敏一根线用完,把针线递给沈安筠,让她帮忙穿上。可是沈安筠却直接把她手中所有的东西都拿了过去,直接放在了针线笸箩里。 把针插在针托上,说:“针线活您以后还是少做,眼睛本来就不好,针线做多了,以后早早的就看不清了!” 程敏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不做针线你们穿什么呀!”说完就要把东西从针线笸箩里拿出来。 沈安筠把针线笸箩拉到另一边,让她够不着“以后您都不用做了,明天我去县里,办完事就去雇几个人回来,到时候家里的活都让他们做,您和妹妹也都好好养养。” 程敏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曾经沈胜洲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家里雇人的事,她都没答应,这次沈安筠再提,她还是原来的想法:“不能雇!我都说了多少回了,咱家已经够出风头了,你再弄几个人回来,别人背后又该说咱们了!” 沈安筠也试图说服她:“别的有个几百亩地的人家,都要雇佣几个人在家里做工,咱们家不止有买卖,在延通更是有几千亩地,为什么就不能雇几个人了!” “咱们家和别人家不同,咱们家起来的太快了,根基不稳,若是雇了人,和村里人又有了区别!” 沈安筠见正常讲道理和母亲讲不通,只能换一个办法。 她随意的扒拉着针线笸箩里的碎布,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家里雇几个有手艺的人其实挺好的,我看中了华衣阁的一套衣服,也不是顶级的绸缎,竟然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那样的衣服都能买两套布料了!家里如果雇个擅针线的,也不用非得有人家专业绣娘的能力,精细的绣活咱们可以让绣庄来做,她只做成成衣,一件衣服节省下来的银子,就够雇她一年的费用了。不过娘你既然不愿意,我也只能去买成衣了。” 她说的轻松,程敏却被惊的不轻:“你干什么要买十两银子一套的衣服?” 沈安筠不急不缓的回她:“我干什么不能买十两一套的衣服,不说我爹出一趟车就有百十两的收益,只咱家那几千亩地,我什么不能穿,我以后又不成家,也不用再装什么有勤俭持家品德的人,既然看中了,为什么不买?” 程敏一听她说以后不成家,心里就自责的不行,按着自家闺女的品貌,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只因着她被当成男孩子养大,最后又不能招赘,弄的现在亲事不好定。 沈安筠见母亲不说话,就又接着给她讲道理:“就算现在不雇人,等以后二妹要定亲时,还是要雇的,不管怎么说,最低得找个门当户对,和咱们家差不多的人家吧?可人家里都是有做活的人的,到时候别说雇人,您还必须得买一两房下人让她带过去,才不失身份。要不然亲家都是仆妇成群,咱家里却都是自己做活,您觉得还合适吗?” 程敏之所以不让雇人,还是因为当初两个儿子先后夭折,自己又伤了身子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