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听了也没什么表情,他长得英俊,又满身正气,又不争不抢的,可不是好大一朵仙菊花么,大家心中看小关公公眼神都不对了,道,“范大人刚刚就是饿了。”小关公公从后厨截走一盘菜,坐在窗边闷头大吃,心说不听好人言,饿肚在眼前。 酒过三巡,众人的肚子还咕咕叫,看着手快出残影的范大人脸色就有些微妙,娘啊,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张知鱼看着小范大人干净的嘴角和叠得方方正正摆在桌边的帕子,心道,原来小关公公离家出走,是给范大人饿的。 一桌饭食下来,只饱了范大人一人肚皮,一行人回家不免就吃了二道饭,连养生的王阿婆都吃了两碗瓷实的米,正喝着船上剩下来的鸡汤道:“这么下去可不行,也太失礼了。” 张知鱼也这么觉得,谁知这人生得俊,还那么瘦,结果比潲水桶都威武,吃那么些下去也不见打个嗝儿什么的。 王阿婆难得发表意见,今儿饿狠了,也动了下脑子,道:“往日听富贵人家的丫头说,他们家都是用席铺地,放了矮几,一人面前分一盘子慢慢吃,好似什么祖上富过的人都这么待客。咱们家没席子,一人给小几还拿得出来。” “好办法。”张知鱼一听这主意就笑:“阿婆,你想把范大人隔开。” “混说什么,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家。”王阿婆怕这漏风嘴惹来祸端,赶紧纠正:“这是礼遇,不是官儿我们还不这么做呢!” “那张家祖上也没富过啊。”张知鱼笑,张阿公自从家里发了这银子,见天在祖宗跟前说家在他的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此可以揣测,张家祖上没姓过赵。 “话不是这么说的。”王阿婆忽然觉得这孩子脑子不甚灵光,道:“江南道大桃乡张家,我是你的祖,我们家现在富了,你怎么不是祖上富过,且如今还在富呢!”说完念了声佛,继续拜财神去了。 小关公公也在吃二道饭,张家觉得饭桌上委屈了他,回来特意又煮了顿好酒好菜出来特供他一人,还熏了香肉干儿给他当成零嘴收拾在包袱里。 小关公公在张家住了这么些日子,大家都把他当自己人了,满巷子的人都舍不得他,张家更是不爱离别的人,就得一家子热热闹闹的才好呢,但为了不叫他瞧出来,众人都乐呵呵的给他捧哏,又让小关公公开了无数专场演讲方散了会。 小关公公说得嗓子冒烟,喝了口茶,笑:“我在宫里万事不缺,大家不必担心,况且满天下打得过我的,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别说有人敢找我麻烦,就是皇帝想要我给他卖命,也还得花大钱呢。” “赚钱可以,卖命就算了,赚多了没处花不是又倒给皇帝了么?”张阿公不乐听这些命不命的,他是大夫,盼着所有人都长寿,又道:“飞燕还知道还巢,在外头再厉害,也想想有人等你回来,大郎从前也老想着出去,成了家便打都打不走。” 小关公公笑应,又道:“过两年我若有空,还回来看你们,便是不回来,大家去神京也能瞧着我。”说完又掏出一块乌漆麻黑的令牌递给张知鱼。 张知鱼拿起来对着烛火,看到上头写了个关字,笑:“这就是我的保护牌了?” “想得美。”小关公公笑:“这牌子若没有解决不了得大事千万别拿出来。”又眨眼道:“在江湖上,我得罪的人跟范安也差不离,没事儿拿出来说不得还没威风就被卡擦喽。” 张知鱼将木牌贴身放好,愁道:“虽我也想要金大腿抱,但也不想小仁叔走呢。” 小关公公笑:“别的不敢说,过几年你若订亲,我必从神京回来看你。” 在张家的这么些日子,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惬意的时光,又跟张大郎成了结义兄弟,他心里已经将几个两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侄女儿,将张家当成了可以回来的地方。 说完,小关公公又拿出一柄软剑给夏姐儿围在腰上,道:“这剑跟随我多年,如今我大了便用得少,你日后若习武有成自然可以用它防身,若不曾习武,便将它留个念想,便是日后缺钱了,也能卖几两银子。” 夏姐儿看着自己腰上服服帖帖的一圈秀剑,抽出来随意挥动了几下,乐得抱着小关公公大腿道:“以后谁欺负你,我就提剑为你撑腰子!” 小关公公笑起来,几人说至夜深方回了屋子。张家连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