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渐渐大了,她灶上还有些灵光,不如这回跟了我去船上,也叫学些手艺在身上,往后嫁了人也好过些。” 鱼姐儿和夏姐儿两个一进厨房就点灶,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继承了她的手艺去。 王阿婆和张阿公对儿媳妇更满意了,月姐儿也很高兴,她本来就有些喜欢往厨房钻,就是要去船上,恐怕去顾家识字的机会就少了,便觉得有些对不起阮氏辛苦教她这一年多。 张知鱼觉得读书明礼,但却不觉得人人都非得读书才对,便安慰她:“又不是人人都要做才女,我以后也是个大夫和厨娘姑姑正相配呢,到时候才女求着姑姑做饭吃,又来找我治病,告官遇见咱爹,那才叫好玩儿呢。” 两人说着便哈哈大笑,心说,原来她家也有做恶霸潜质来着。 此话转头就传李氏耳朵里,张知鱼捂着手心叽咕,躲得过阿公躲不过娘,看来她命里有此一劫! 李氏收拾了口无遮拦的女儿,回房就盘算起如何收拾那艘船来。 这样大的船,光只有柳儿一个人就有些不安全,须得再找两个健壮些的跟她一遭在船上才安全些。 张阿公也想到了这一点,吃饭的时候就在饭桌上,说:“那船晚上还得要有男人在,只有女人容易出事。” 一家人商量了几次,张知鱼想起王大郎,便提议:“不如交给王大伯,他如今也没事情做,白天看菜摊子,晚上在船上。柳儿和妹妹们也不用怕了。” 黎氏以前租船和李氏是五五平摊,在船上李氏只管做菜,其他杂物都是她在管,两人已经配合默契,虽然如今赚的钱都是李氏占七成,但黎氏还是不想这么占张家的便宜,想想便说:“我与你做个管事的也就罢了,再不必跟以前那样分润。” 两人遂将先头的铺子转出去,还剩回来六两银子,一人分了三两。 这头商量好,张家便看着老黄历盘算着开张,李氏道:“如今船大了,先前的人手就有些不够,那屋子还得再收拾收拾才能开张,还得跟乡里说一声,这事儿先不急。” 等李三郎再进城,一听小春巷的事儿,反应跟大姐一般无二,想都不想就说:“把名字改成鱼姐儿的。” 李氏笑:“她人小主意大,你给她她不会收的。不如现在收下来,卖货也有个地方。以后赚了钱多给他一些添妆,都是一家子,以后还她的机会太多了。” 又说:“老娘这辈子在县城还没怎么住过呢,得空接了老娘上来,也叫我想娘的时候有个去处。” 李三郎哪说得过大姐,便应声下来。 小关公公回京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四日后,张家便将日子定在前一天,也叫他吃一起吃一顿饭。 夏姐儿的屋子不能给他,张阿公便专在前院收拾出一间屋子,改成了男人住的房间留给他笑:“以后你不在家,这屋子也不见叫人住了去。” 小关公公看这里崭新的床铺和家具,喉头动了动,恨不得立刻就成了自由人,心说明年无论如何也要休满假,就是天王老子让他销假,他也不干啦。 张知鱼满院子转了转,看到小关公公的房只能在前院儿就有些嫌家小。 张阿公也道,说不得过两年等孩大些,就要再想办法修一间或者买个大些的宅子住了。 只张家人都有些恋旧,个个都不爱挪窝儿。 张知鱼想起竹枝巷子涨了几两的房价就笑:“说不得等不到离开,竹枝巷子以后成为城南第一巷啦,知县还专门给它圈地盘扩展呢。” 虽然这话有些自恋,但张阿公觉得有他在,也就是一两年的事儿吧。 小关公公差点笑出声儿,这两个还真是亲祖孙,连这厚脸皮也是一样一样的。 张知鱼这话也不是没有原因,竹枝巷子本来就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城南的居所很杂,很多好一点的巷子后头都有些破巷子,竹枝巷子也一样,大人都不让孩子们去里边玩儿,就是因为里头住的人杂,租房子的比户主都多,偷了孩子都没地儿找。 假如以后大家都发了财,说不得这几天巷子都姓了竹嘞。 转眼就要开张,说不得沈老娘还得过来,李氏已经一年没见娘了,去年娘还怕她吃不着盐,转托李三郎带了酱菜。 今年她好容易来一趟,李氏便翻了皇帝给的料子,给几个小的裁了身新衣裳,也叫她老人家见着女儿如今过得不错。 新船上的家具,张家都着人去了梅姐儿夫家买。李氏又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街上买点儿新花,等到开张的时候戴。 等到了街上,李氏见着掌柜五岁的小女儿耳朵上都打秋千了,这才想起几个孩子还没穿耳朵。 不过大家都不干,张知鱼觉得疼,而且职业病作祟,她怕穿个耳朵就三投胎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