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连根铲去卖了,我们是不是也会被分去其他地方?我不想去做那些又累又脏的活。” 看来是原本在御花园里照料牡丹的人。 另一名宫女柔声说:“不必担心,听说皇后很喜欢玫瑰, 我们还是有事可做的。” 宫里已经派了人出去采买各类品种珍稀的玫瑰,应就在这几日, 御花园里便会种满新的花了。 叶嬷嬷正欲出声时, 江殊澜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准备继续往前走。 宫城中的变化落到这些宫女和内侍身上便是一件件十分具体的事情, 她们心里有顾虑和担忧也很正常。 但紧接着, 江殊澜便听见了些别的话。 “可牡丹与玫瑰的习性不同,很多东西都得重新准备,很麻烦。若几年之后又换一个皇后,我们岂不是又得换种花来侍弄?” “别胡说!你不要命了!” 忽然被高声斥责的人越发觉得不满, 语气不悦道:“我说错了吗?才三年就变了天, 谁知道这次又是几年?” 上次先帝来御花园时曾夸她把花照料得很好,还说若下回来时仍是人比花娇, 便让她去贴身伺候。 眼看着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见这个相貌平平的宫女还想制止自己, 她又语带讥讽道: “再说了,一切都还没个定数呢,谁知道几日之后的立后大典能不能顺利举行?又没人能看见, 你这就开始巴结维护上了, 不嫌累?” 她的话音方才落下, 便看见自己对面的宫女忽然神色惶恐地俯首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 霎时感觉到一阵危险直逼向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发麻,出言不逊的宫女倏地身形僵滞。 “杖毙。” 一道蓄满冷感和戾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连忙回过身,却只来得及看见声音的主人正戴着半副墨色面具往御花园外走去,只留下了那两个让她腿软心慌的字。 京都无人不知常戴着这副面具的人是谁,而宫里的人今日也很清楚眼前这人原本就很显赫的地位已有了何种转变。 “陛下饶命……” 她只来得及颤声说出这四个字,便被凭空出现的暗卫紧紧捂住了嘴,再也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来。 另一名宫女一直深深垂着头,直到身旁的人被带走,御花园中陷入一片死寂,她才浑身脱力地勉强松了一口气。 方才看见陛下的神色阴沉如水,周身杀意明显,她还以为自己也活不成了。 冷汗已让她的衣衫湿透。 临清筠甫一走过转角便看见江殊澜正停在原地等他。 “你怎么来了?”江殊澜问。 方才听见临清筠的声音从那两个宫女的方向传来,江殊澜便知道他会来找自己。 叶嬷嬷垂首退得远了些。 临清筠自然而然地牵着江殊澜的手往回走,声音里已经没了那些阴沉森然的意味,温柔道: “听说夫人要去看我,实在等不住,便想沿着这条路来接你。” 江殊澜并不意外临清筠会知道自己的动向,她只是问:“另一名宫女也会被……” “不会的。”临清筠知道她想问什么,温声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