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 他旁边的宫女也颤声说:“奴婢是尚食局的宫女,春景宴之前曾目睹公主的贴身侍女进过茶水司,又神色紧张地离开了。” 见江殊澜面色犹豫,皇后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痛点,乘胜追击,立即侧首对皇帝说: “唯阳公主竟在宫中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狠毒事,还望陛下严惩不贷。” 皇帝沉默不语,神情间似有不忍,温声问江殊澜: “澜澜,你为何要做此事?” “可是因为范明真悔婚,你怀恨在心?” 江殊澜眉间蹙痕渐深,正色道:“皇上,我与范明真从无婚约,他又如何悔婚呢?” “当年先帝不是为你们赐过婚?”皇帝问。 “那他可能拿出任何凭证来?” “那道赐婚的圣旨似乎在你那儿。” 旁人也许不清楚,江黎却知道先帝只下了一道赐婚圣旨,当着范明真的面给了江殊澜。 当时江黎也在一旁。 江殊澜轻声笑了笑,“我从未见过与范明真的赐婚圣旨。” 知江殊澜不愿承认这桩婚事,皇帝不与她作口舌之争。 “那你为何要给他下药?” “皇上似是已经认定此事是我做的了?”江殊澜垂眸,低声道。 似是有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 皇帝以为她不愿承认,问:“物证与人证齐全,你还欲如何争辩?” 江殊澜朝那位宫女抬了抬下巴,问她:“你当真见过本宫的贴身侍女去尚食局?” 那名宫女立马摇了摇头。 “混账!你这便要改口欺君吗?” 皇后怒而质问道。 宫女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 “奴婢的确未曾见过唯阳公主的侍女,今日去尚食局的,是云月公主的贴身侍女红丹。” “她的妹妹红蕊也是尚食局宫女,所以奴婢对她有印象。” 皇后脸色骤变,起身厉声道:“你竟敢攀诬云月公主?” 皇帝沉声提醒道:“皇后失态了。” 皇后阴沉着脸重新坐下。 她实在很难像皇帝一样保持冷静。 柔柔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如珠如宝地宠着长大,现在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皇后方才听这宫女说见过公主的贴身侍女,下意识以为是江殊澜身边的叶嬷嬷,御花园的人也说她曾离开过。 只要一想到柔柔如今的模样都是江殊澜害的,皇后就恨不得将那些伤痛千百倍地施加在她身上。 “来人,去把红丹找来。”皇帝命令道。 江殊澜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出闹剧,很好奇最后会如何收场。 她已经能确定,这名尚食局的宫女,应就是告知邢愈那杯茶有问题的人。 片刻之后,有内侍慌慌张张地来报:“回陛下,红丹已经……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匕首割喉,一刀毙命。” 那便不是畏罪自杀。 “尸体在何处?” “西边的偏殿内。” 皇帝的眼神在江殊澜与临清筠之间逡巡,无声的质疑慢慢被他掩在平静的神色之下。 这恐怕是个局。 “红丹是柔柔的人,她与范明真无冤无仇,不可能给他下药。” 皇后竭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盯着江殊澜道: “反倒是你,是否早因范明真悔婚一事在心里生了怨恨,寻着机会便想报复他?” “不仅下了药,还想栽赃给柔柔?你以为杀了红丹,便可以死无对证了吗?” “皇后娘娘,我方才说过了,我与范明真之间并无婚约。” “而这药,红丹到底是下给范明真的,还是为别的什么人准备的,似乎也还说不准。” 江殊澜意有所指道:“若我没有临时起意把那杯茶赏给范明真,此时喝下那药的,恐怕就是我了。” “红丹的死,倒更像是灭口。” “你胡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