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听完临清筠的话,帐中的北武国使臣都面色发青。 他们来之前就知道和谈事宜应不会顺利。但不曾想,和谈还没开始他们就只能忍气吞声,这般憋屈。 而墨玄峤像是个置身之外的看客,脸上并无恼怒之意,反而笑得真诚谦逊道: “多谢公主与将军的美意,本王定会好好珍藏这份礼物。” 见他仍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看着江殊澜,临清筠方才握匕首的右手微动。 他该更狠些的。 但他不能在澜澜面前杀人。 江殊澜心底的怪异感更甚。 之前墨玄峤便顺着她的话,促使皇帝让江柔接过了烫手山芋。 此时事关两国颜面,他竟也配合临清筠的说辞? 几番尝试都没能取得预想中的效果,皇帝也只得暂时作罢,让江殊澜等人回去接着用膳。 自江殊澜与临清筠一起转身离开起,墨玄峤的眼神便紧紧缀在她身后。 目睹一切的北武国使臣们越发觉得心里憋闷—— 无论大启如何羞辱北武国,四皇子都不作任何反应。那他为何要争取机会来这一趟? 莫非只是为了来这儿眼神一瞬不错地看着大启公主,还顺她心意忤逆皇帝? 众人各怀心思,皇帝恩赏的这顿午膳又进行了很久才结束。 下午的围猎于未时末开始。 江殊澜和临清筠仍未参与。 他们要么在草地上策马疾驰,要么悠闲自在地骑着马四处转转,不时在溪边或树下歇一歇,是整个京郊猎场最清闲的两个人。 加上前世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江殊澜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尽兴地骑过马了。 皇帝添的那些堵和墨玄峤身上的怪异之处都被江殊澜抛在脑后,她只全心享受和临清筠彼此陪伴的闲适时刻。 墨玄峤肩上受了伤,简单包扎后去寻了只稀有的红狐,顺利猎得后便回了供他休息的帐中,不再外出。 夕阳西下时今日的围猎才算结束,一队队人马将猎物运送至营地各处。 武将们尽了兴都神采奕奕,但大多数世家子弟都疲惫不堪,只能暗自叫苦。 皇帝让人在草地上燃起了篝火,就地烹饪部分猎物,筹备了一场野趣十足的篝火夜宴。 无论是皇帝还是普通将士,都席地而坐,开怀畅饮,在这个静谧自然的春夜里造出了载歌载舞的人间热闹。 江殊澜并不喜吃这些野物,便只用了些瓜果和鱼羹,以满天星子和春夜晚风佐餐。 临清筠一直陪在她身边,但江殊澜注意到,他曾不经意地看向远处那些将士们。 “你过去和他们聊聊吧。”江殊澜主动说。 “不想让我陪了?”临清筠问。 与夜晚同色的面具下,他眼角眉梢都有浅淡的笑意。 江殊澜摇了摇头,“不是。将士们和你一起出征三年才回京,今日难得放松,你也该去和他们待一会儿。” 和战场上的同生共死一样,这种有乐同享的时刻也有助于增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临清筠犹豫片刻,才说:“我很快就回来,夜间猎场内很危险,你别走远。” “嗯,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江殊澜乖乖点头应下。 “好。” 看着临清筠高挑的身影在晚风中离她越来越远,江殊澜心底的踏实与安定却丝毫不减。 除了是她的爱人,临清筠还是大将军,是大启军的主心骨,是大启所有百姓的保护神。 她爱的人肩上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任,却从未退却过,永远以挺拔的身骨撑起无数人的家与国,一如将她护在身后给她安宁。 走远后,临清筠很快吩咐混在人群中靠近自己的夏问:“去查墨玄峤为何没来夜宴。” 夏问领命后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交代好这件事,临清筠才朝自己的部下们走去。 见临清筠过来,纪怀光揶揄道:“临将军这是终于想起我们这些兄弟了。” 周围的将士们也起哄:“我还以为将军都不记得我们谁是谁了呢!” “将军威武!今日也太解气了!” “不管是战场对峙还是战后和谈,果然我们大启都不会输!” “就是,而且谁看不出来那北武国四皇子倾心于公主,但公主只愿意正眼看我们将军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