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两件事赶在一起,房东还真不能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 老头是在时鹿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猝死的,一个多月后就是暑假,她和外公回市里住了几天。 时鹿和老头之间要说感情,其实是没有的,两个人的交集也不多,记忆中每次见到他都会被算计零花钱,次数多了人也警惕起来,绕着他走都是常事。 要不是因为老头给了她匣子,又穿着道袍十分惹眼,时鹿还真不一定能记住他。 就好比柳星予,她可是在老头死后出现在时鹿的视线里,若不是几年后的再次相遇,两个人恰好在同一个行业里工作,时鹿早就忘记曾经有这个人出现过。 不可否认,时鹿是个薄情的人,当决定遗忘一个人的时候,那就彻底忘得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浮禅子皱着眉:“那老头就没有留下一点东西,照片都没有?” “我收着一个老头子照片干什么。”房东干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人死了我那房子还要租的嘛,他那些破烂我也没地方放啊,然后就打包卖给收废品的了,拢共也没卖几块钱。” “过去这么多年,地板砖还被挖了,想必房间里外都被翻过,真有留下什么东西也早被拿走了。”浮禅子烦躁地挠了挠头,“烦死了,找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就悄无声息死在这了呢?” 为了赶路,他们错过了中午的饭点,柳星予还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早就饿得走不动道,见他们问完话,忙不迭说道:“继续僵持在这也没用,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浮禅子点点头:“那就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到处看看。” 时鹿:“我外公家就在前面,走个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我想顺路去看看。” 浮禅子率先往外走:“那我们一块过去,顺道打声招呼。” 他这爽快模样,完全不像是来调查,反而更像是来度假的。 在场四人,浮禅子辈分最高,他说东,可没人敢说西。 钟外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是当初有钱时购置的养老房,放在如今看也变成了破旧的老房子。 整栋楼只有四层高,外表和城中村里的自建房差不多,钟外公住在二楼,两房一厅,面积宽敞,里面的家具都有些老旧,但面上看着还算整洁。 时鹿出发前就给钟外公发了消息,四人到的时候已过了两点,整桌的菜都没动过,锅里炖的汤还用小火煨着。 看着精神饱满的时鹿出现在眼前,钟外公的心情也轻快许多,他什么也没问,只顾着招呼几人吃饭,小聊片刻后,得知浮禅子和他同龄人,惊讶得连连叹声。 就连时鹿和柳星予也大吃一惊,只因浮禅子看着也就四五十岁,一点也不像七十多的模样。 吃完饭,浮禅子和钟外公坐在客厅喝茶,时鹿和封临初到厨房洗碗。 封临初洗,时鹿在旁边接。 这个过程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当事人却乐在其中。 想要帮忙做点什么的柳星予看了他们两眼就翻着白眼走出厨房,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冰箱里有草莓,知道你爱吃,我爸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钟秀敏站在冰箱旁,她被咬伤的地方还没长好,定期要到医院换药。 脸上没带妆,头发也只是随手扎起,穿着宽松的短袖,这样朴实的钟秀敏时鹿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 “你最近还好吗?” “不好,房子小,地方小,外卖都找不到好吃的,没有保姆伺候,还有个老爹天天在耳边碎碎念,回来这几天一点都不适应。”钟秀敏释然一笑,“不过空气倒是挺好的,出门也不会堵车,多住一阵子习惯了,可能就好了。” “对了,如果你见到我的女儿,把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她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做,愿不愿意回到我这个亲妈身边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不强求。” 受过伤,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次,钟秀敏多少还是成长了一些,至少学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