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耐心不佳,想着先录音回去再慢慢分析,不料荆年讲得颇为通俗和细致,完全契合我的理解力。 这就是学狗叫的效果吗?真是立竿见影。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灯芯在铜盏中静静燃烧见底,荆年起身,施施然挽起袖子更换灯芯,他腕上的鞭痕已经褪成暧昧的淡红色,衬得他肌肤如玉,偏偏手骨的轮廓劲挺分明,于是中和去了几分阴柔气息,一切都恰如其分。 秦属玉今晚才说过,结业考核完,弟子们便会一起去无定崖召出一把属于自己的神武。 我思绪飘远,这双手,会与一把怎样的剑相称呢? “你喜欢?”荆年陡然问道。 “喜欢什么?” “我的手。”他笑道,“每次看它,就像狗见了肉骨头。” “我看你才是自作多情。”我挪开目光振振有词道:“肉骨头好歹还是香的呢。” 话刚说完,我吸吸鼻子,突然发现屋子里弥漫开一股香味。 “夜里的灯芯加了沉香粉,助眠。”荆年已经点好了灯。 我默然合上书本,没答话,心想着当初柴房睡得踏实,现在倒是失眠了,矫情。 “近来心中郁结,常失眠至三更,戚师兄不和我聊聊么?” 我也算摸清了他的秉性,若是不配合他的戏弄,怕是顺水推舟浪个没完,只得干巴巴道:“对不起,我不擅长和你聊天。” 毕竟最近几次都是不欢而散。 他果然轻哼一声。“算了,谁要和傻子聊天。” “那我明天还能来找你请教心法吗?” “不能。” “为什么?你都答应过我了。” “怪你自己。” 他踱步靠近,身形已然高于我,避无可避,只能被他俯身嗅了好一阵。“你身上什么味道?苦死了。” “可能是炼丹的缘故吧。” 平时炼制的丹药原料多为草药,味道清苦得很,相比之下,我偏爱重金属冶炼过程差不多,归属感更强,然而薛长老极少让我去采集矿石,遗憾。 “去洗了。”荆年命令道。 “我回去洗。” 喜欢玩主仆游戏也得有个度。 “你又犯傻了。”他示意我看窗外天色,此时早就过了宵禁,没了“鹊桥”,山峰间由结界阻断,我无法回去。 所以今晚不得不留宿这里了。 我将窗户合上,半途传入细微的猫叫,我定睛看去,原来角落里躲藏了一只受伤的幼猫,半只断箭露出胸口。 它只有手掌大小,毛色脏乱,痛得浑身发抖,应是在山野间流浪时,被哪个粗心的弟子放箭射中了,血糊住的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我,似是在求救。 因为常去炼丹房,我随身带了些止血的丹药,正想给它拔出断箭,却又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炸了毛的大猫,站在幼猫面前,对着我呲牙咧嘴。 野猫同样是很少出现在我工作场地的生物,相关数据缺失,我好奇道:“这是怎么了?它明明又没受伤。” “它是幼猫的母亲。”荆年瞟了一眼,淡淡道。 “哦,原来是怕我伤害小猫,所以在保护它。”我默默记录:大多数雌性动物都具备的护崽天性,野猫也不例外。 荆年却笑得古怪,语速缓慢:“你也没说错,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