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杀人,应该也记得凶手的大致身形。”沈岐远道,“但她不肯多说,宁愿在刑部司里住着,也不说半个字。” 审讯犯人也是一门学问,从前有宋枕山在,任何人都无法在他手里闭嘴超过三天,但现在,刑部司里都是些稚嫩的新人。 轻叹一口气,沈岐远接着道:“我将她的丈夫刘屠夫带到刑部司里问过话,但因着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只喊无辜,刑部司也无法扣留他超过三日。” 如意突然想起一茬事:“我与贺泽佑一起去太师府的那日,柳太师对贺泽佑动了杀心。” 贺泽佑在供神街附近遇刺,当时车就停在爊肉摊子附近,她回酒楼的时候路过还看了一眼。 沈岐远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让人搜查过宁远侯的马车,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人证目睹是谁动的手。” 就算理论上推断这爊肉摊子有可能是柳太师的暗桩,但拿不到证据就是白搭。 如意遗憾地啧了一声。 拂满查看完尸体,也摇头:“我,我不擅验尸,只能去,去搜集更多的,的证据。” 如意点头,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现在不是在刑部司,你干活儿不用太紧张,若是觉得辛苦了,便与我说一声。” 心里一软,拂满朝她笑了笑。 如意与守殓房的差役说话去了,沈岐远站在拂满身边,低声问她:“是有多大的恩情,叫你愿意这般帮她。” 她明知道如意扯那些个东西都是信口胡编。 花拂满眼里看着远处的如意,目光柔软又恬静。 她与沈岐远比划:并不是要恩情才愿意帮,她在意我,我便也在意她罢了。 这案子牵扯到柳太师,她知道她想查,那便帮她查。 她喜欢看如意笑。 沈岐远唔了一声,正想感慨妖孽惑人,就见远处那妖孽不知做了什么,年轻的差役顿时满脸通红。 眼底神色一沉,他大步走了过去。 如意正觉得纳闷:“小郎君脸红什么,是你要我写的名姓呀。” 差役摊着手心,看着上头胭脂写出来的三个字,只觉得手掌发烫,一路烫到心底。 死人见得多了,他哪里见过这么风情万种的活人,眉眼含嗔,鬓发如云,玉葱似的指尖抵着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得又慢又痒。 他想握紧手,又觉得可惜了。 “柳如意。”沈岐远恼声开口。 如意回头,眉梢高挑:“大人每每这么唤我,我心里都害怕得很。” 这天地间还能有她害怕的东西? 沈岐远冷笑:“有文书在,还用不着你在这里出卖颜色。” 如意纳闷了:“大人觉得我是为了方便验尸?” 难道不是吗,跟人套近乎,不管她做什么别人都会—— 触及她眼里认真的神色,他怔了怔,眼神微变,袖中的手指也一根根收紧。 不是,她不是为了让人行方便。 她就是看人年轻清秀,老毛病犯了。 歪着脑袋看着他神色的变化,如意骤然笑开,叹息道:“大人,别吓着人家,这还是个小孩儿呢。” 这凡间之人,在她眼里有不是小孩儿的吗? 沈岐远垂眼,觉得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很不应当,但又控制不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