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干燥的进去。窗户上的纸有破洞的地方,仔细用米粥糊糊粘住。又将屋子里不要的旧陈列都扔了。在炉子旁边热上水,出来从狄英家中讨了菜刀案板。在院子里洗净猪肉,又切碎在锅里炖了,这才出门骑马去山里砍柴。 一个时辰,带回来两大捆树枝,一捆自己留了,一捆送去狄英家中。 回来的时候,赵渊手里的活计做了大半,赶上了进度。 谢太初见他专心,也不打扰他。 将柴火晾筛在院内,又添了些在炉火中。将道服脱了,披在赵渊肩头,卷袖子清洁阳尘。 直到天色渐沉,赵渊常吁一口气,抬头时,屋子里已经整洁干净暖和了起来。比之前低矮压抑的感觉好了许多。 谢太初用貂油做灯油,甚至在傍晚时分让屋子里也明亮着。 热水在炉子旁边炜着。 简陋的桌子上摆着两只碗,两双筷子,还有一大碗肉汤。 谢太初仿佛神人。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百,竟然也能让他过出这样的日子。 赵渊震惊。 谢太初正在用木勺将炖烂的猪肉盛出来。 “殿下来吃饭吧。”谢太初道,“今日简单些,只有猪肉。明后日我再想办法找些青菜。” 他将碗端到赵渊面前。 肉香四溢,肉汤鲜美。 赵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碰着那碗暖暖的肉汤摇了摇头。 “我、我不太会做这些……许久没吃肉了。”他说完这话,有些羞讷,连忙端起碗来喝了口汤,然后他有些诧异。 “……没有放盐?” 谢太初嗯了一声:“借不到。” “可宁夏后卫不就有盐池吗?整个宁夏的盐都自那里而来,还是鞑靼人经常袭扰的地方。” “官盐难买,私盐价高。”谢太初道,“盐户都吃不起盐,何况是普通百姓。殿下忍耐一下,我再想想办法。” “以前锦衣玉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三拣四……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赵渊低头看那碗肉汤半晌,接着捧肉汤一饮而尽,又细细咀嚼将猪肉咽下肚子里,这才抬头对谢太初道,“民生艰难,原是这般。” 赵渊眼神清澈。 便是不久前刚遭了人生大劫,却依有悲天怜人之态。 过往种种改变了乐安郡王,也重塑了他。 这样的赵渊他从未见过,从未认真品酌过,却历久弥新,洗尽铅华。 “真人怎么如此看我?”赵渊有些不解,“是我见识浅薄吗?” “不。” 谢太初稳住心神,收拾了桌上碗筷,又为赵渊仔细洗漱,待他入睡后,为他盖上自己的道服,这才合上大门,自行离去。 大黑马等了他好久,已经不太耐烦。 整个村落都陷入寂静黑暗之中。 谢太初牵马急行,等到了村外一个倒塌一半的废弃房屋进去。 只剩下一半的房檐下铺着一层稻草。 雪从空中落在地上。 谢太初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他跪在地上急促喘息许久,过了好一会儿,捞了把血擦干嘴角,盘腿坐在稻草上,运功克制体内乱窜的无量罡气。 破了无情道,罡气反噬。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稳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