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吉声音干涩:“绿萼月季绽放时,就是无辜死者命丧时。” “我们从中发现了第二个死者。” 第44章 一时间,就连夏日的风都冷了。 郑三吉垂眸看向手中的茶盏,他道:“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死者已经在花坛里躺了将近半日,她死状同第一名死者一般无二,除了花坛的方向同蔷薇花坛不同,其余皆是一样。” 也就是说, 第二名死者背部新缝上的绣片,同第一名死者的展示方向不同。 姜令窈突然问:“整个,在你跟许叔到通州之前,通州本地的仵作没有初检?” 郑三吉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一瞬有些僵硬,半晌之后,他道:“当时那位名叫陈振的仵作依旧在生病,所以并未对死者进行初检,无论初检还是复检皆由师父所做。” 姜令窈记下了陈振的名字,便听郑三吉继续说:“死者尸体表征就不赘述,同第一名死者一般无二,现场也并未留下线索,只是当我们尸检时,师父发现死者的唇角也有一颗痣,痣的位置跟第一名死者一样,故而师父推测,这颗痣就是凶手杀人的诱因之一。” 段南轲点头:“所言甚是。” 郑三吉道:“可是……第二名死者却并非未嫁女,她死时已经年过三十,身上也有些陈旧伤痕,更重要的是,死者还曾经小产过,并且……身上也有烟花女子特有的病症。” 郑三吉道:“第一名死者的身份不好查,但第二名死者的身份却很清晰,她应该是一名烟花女子。” 姜令窈十分吃惊:“可若是如此,跟凶手的喜好便有所偏差了。” 段南轲也道:“若是按第一名死者死状来看,凶手更喜让死者洁白无垢离去,对于这样偏执的凶手来说,这名烟花女子显然不符合他的杀人要求。” 唯一相符的就是唇边的那一颗痣。 两个特征完全相悖的受害者,令案子越发扑朔迷离,一时间凉亭里三人都沉默下来,每个人心里都似揣着石头,沉甸甸压在心底。 兴许是段南轲见的这类案子多,他端起茶杯吃了口茶,然后便道:“郑仵作,当年案子可还有其他线索?你之前说的嫌疑人又是谁?” 郑三吉垂下眼眸,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当时案子的嫌疑人,其实就是通州的仵作陈振。” 姜令窈如此才有些了然,难怪他刚才说起陈振时会那般怪异,原来关节在此处。 “那两名死者的背部虽然有数道刀痕,但凶手落刀是一次比一次稳,甚至在第一名死者身上显得有些半步的伤口,到了第二名死者身上就再无所见,可见凶手要么是进步惊人,要么就是早有经验,犯第一案时只是紧张,第二案就心态如常,故而作为一名有过解刨经验的仵作来说,陈振其实是很有嫌疑的,另外……” 郑三吉道:“另外,我跟师父之所以会去通州,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陈振自请养病,通州的案子堆积如山,故而我跟师父才奉命前去通州。” “而且陈振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一个远嫁的姐姐,同他相熟的都是左右邻里,又因他是作仵作的,邻里多少有些嫌弃,因此他的屋舍偏僻,已经算在城郊处。” 郑三吉在说道仵作被嫌弃时并无心绪波动,他早就已经习惯所有的不公,对此并无什么不满。 他只是道:“最要紧的是,当时有邻居报案,说他一直足不出户,说是养病却也并未出来寻医问药,只自己留在家中,每日都不知在做什么。” 如此看来,这个陈振嫌疑很大,但也并非就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姜令窈皱起眉头,道:“如此其实有误,陈振作为仵作,是不可能随意离开通州的,除非有官府调令,或者被上峰派遣,才会去别地协同办案,既然第一个死者身份不好查清,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外地人,一个外地人是如何被陈振寻到并且带回通州的?” 燕京下属州县许多,相互之间走动颇为正常,百姓甚至经常奔波各处讨生活,因此来往查验并不严密。 但若是行状有异者,一定会被守城兵发现,并单独查看路引并登记姓名,其余凡俗百姓皆不会查。 先不提陈振是如何去往外地物色受害者,就只把她们毫无异状带入通州都不简单。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