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老夫人白氏道: “老夫人您替我做主啊,我这侄女真是好大的能耐。当初为将我女儿的婚事抢过来,不惜瞒着众人替嫁过来,还要诬陷我这个大伯娘,将我关入那戒园日日折磨。老夫人,这样的人我们陆家是不敢要的,不论犯了什么,都交由齐家处置了!” 陆宝仪也跪下哭: “三姐,你怎么能这样?抢了我的婚事便罢了,嫁过来却还要陷害自己的继子,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而陆令晚并没有回头看,扯唇看向齐昭南,不发一言。 老夫人白氏拍案怒道: “竟还有这样一桩!像你这样的毒妇,该去浸猪笼,在水中活活……” “砰”一声,是瓷盏碎裂的声响,是齐昭南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白氏惊了一惊,胆子都要吓破了。她哆哆嗦嗦的,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又陪着笑脸看向齐昭南,小心问道: “此事既然是这陆氏陷害的你,要如何处置,还是得听听你的意思。” 齐昭南拿脚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瓷,看向陆令晚,扯着唇角笑道: “这样的人,自然是该被休弃下堂的,侯府不能要这样的媳妇和主母。只是如今连她娘家都不要她了,要如何还真是不好办。如今是我凯旋的好时候,不想见血腥,瞧着,便将她自此幽禁在家庙吧,让她抄一辈子经,来替自己赎罪。” 说话到后末尾,突然话风一转,没好气的冲白氏冷冷笑一声, “哎,对了,都忘记我如今都不是齐家的人了。到底是个外人,我说的话老夫人您听一听便罢了。到底要如何,就看您的意思。” 白夫人脸色白了白,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雀奴,祖母知道你怨祖母,祖母也悔呀,受了这毒妇的蒙蔽。你怎么就不是我们齐家的子孙了?虽非齐家的亲生血脉,可齐家哪一个不是把你当……” 她见齐昭南脸上露出了不耐的脸色,赶紧收了声,朝自己身旁大丫鬟道: “快给我备纸墨,我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我要这毒妇给休掉。” 笔墨端上来,一封休书很快就写成。 老夫人白氏在纸上签了字,按了鲜红的手印,轻飘飘地扔到陆令晚面前。 后来白氏再说了什么话,其他人又议论着什么、说了什么,陆令晚没有再听,只盯着地面上的薄薄的一页纸,愣得出了神,嘴角扯出了些自嘲的笑意来。 原本拥在堂中的众人散去,乌压压的祠堂里空旷了下来。 高丽纸外,稀薄的光透进来,却好像就散在了窗边,里头仍旧暗沉沉的,只靠着几盏静穆的长明灯,撑出昏黄的一团。 炉内的香燃到了半截儿,忽的就落到紫炉方鼎内,那泛着灰白的层层香灰中。 现下方才聚拥在祠堂中的众人早已散去,空旷的祠堂内有种让人心底发沉的静默。 陆令晚蹲下身来,颤着手将那张被映得昏黄的纸拿到手中。 龙飞凤舞的“休书”二字,是白氏惯常的笔迹,如今墨迹还没有干。 她是他名义上的嫡母,他却能逼着齐家休了她。 她转眼往下,那是侯府太夫人魏氏亲自签下的,还按着一颗鲜红的指印。 陆令晚忽的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砸到了纸面上,像是一场秋雨。 齐昭南就蹲在她面前,欣赏着这场他盼望已久的雨,忽的便笑了,笑的那样咬牙切齿。 他探手,擦掉她挂在下巴上的泪珠。 她瘦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