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不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彦逐其实水性很好,故意表现出不会水的样子,而铁面侍卫也故意不来施救。 她不知道李彦逐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目的,但肯定和将他打落下水的自家兄长脱不了干系。 李彦逐已经对自己厌恶至极,绝不能让他更加厌恶沈家,是兄长将他打落下水的,如果兄长能将他救起来,或许一切都还有转还的余地! 由不得她再多想,大声对着沈常松喊道:“哥!先救六殿下!” 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所以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却全然是另一种意味。 沈常松气急,“小妹!你都要淹死了,还去管旁人!” 话音刚落,就听得栈桥上的陈言时大喊:“沈兄,把沈姑娘交给太子侍卫,你快去救六殿下,难不成你想要背上谋害皇子的罪状吗?” 陈言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太子分明是不想救六殿下,而画舫上的人都被太子的人堵在出口不让离开,岸边虽有看热闹的人,但也知道此时不宜来凑这个会丢了性命的热闹。 眼看着六殿下的头顶没了水面,若是怪罪起来,沈常松第一个脱不了责任,而怂恿他找六殿下的自己,又怎么能脱了干系! 这话说到了实处,沈常松立刻明白过来,李彦逐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 他将沈亦槿推到太子侍卫怀里,往李彦逐那处游过去。 一把拽起沉入河底的李彦逐,将他拖至岸边,抛在了栈桥上。 沈亦槿见李彦逐被救上来,才算上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陈言时一眼。 陈言时感受到沈亦槿的目光,向她看过去,在看见她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后,略一沉吟,脱下外袍,盖住了她的身体。 “真就如此喜欢?” 他抬眼看了一眼不断咳嗽的李彦逐,回过头来继续说道:“经此一遭,心意不改?” 莫名地,陈言时越来越觉得,眼前女子的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东西,是别人看不透,但只有他们知道,心照不宣的东西。 在这个充斥着利益交缠的上京,好像只有这个女子看透了他吊儿郎当背后所隐藏的清醒。 沈亦槿看着他笑道:“陈碎嘴,刚才谢谢你。” 沈常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了比自己高的李彦逐,累得直喘气,好不容易将他安置着靠在围栏旁,就听见陈言时这般问小妹,摇晃着身子走过来。 “谢他干什么,要不是他怂恿,我也不会找上六殿下。” 陈言时瞥他一眼,“又不是我拿着你的拳头打人,是你自己把六殿下打下水的!” 沈常松瞪他一眼,不再理会,径直往太子那边走去。 沈亦槿担心着李彦逐,站起身,扶着栈桥围栏缓缓向另一边走过去。 陈言时看着背向而行的两兄妹,摇头叹息。 在旁人看来,被当众摔金钗,被当众说不喜,她应该伤透了心,再不理会才对。 可这些伤心对于沈亦槿来说一点也不重要,现在,没有人知道三年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她理解他们的一切所为。 但她,并不要求任何人来理解她的行为。 沈亦槿来到李彦逐身边,慢慢蹲下,脱下陈言时的外袍披在他身上。 就在李彦逐抬头的瞬间,一声唿哨,护城河上空黑丝绒一般的天空“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