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现在看见桑非晚就慌的不行,他嗖一声把手从对方指尖抽了出来,皱眉问道:“谁许你来此处的?” “自然是城主,”桑非晚语气无辜,“城主说让非晚贴身伺候,那自然是城主到哪儿,非晚便跟到哪儿。” 贴身…… 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这两个字咬得暧昧而又模糊。 百里渡月不免想起昨夜与他chi裸相对,耳根腾一下烧了起来:“本城主若有事自然会传唤于你,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 桑非晚微微蹙眉:“城主是不是嫌弃非晚了?” 可非晚只是心疼城主罢了…… 城主如果不喜欢,那非晚还是走吧…… 百里渡月闻言心里紧跟着浮现出了这几句话,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果不其然就听见桑非晚语气低沉难过的道: “可非晚只是心疼城主罢了……” “城主如果不喜欢,那非晚还是走吧……” 他语罢作势要离开,而百里渡月也不知怎么回事,明知桑非晚在装可怜,见状还是下意识伸手攥住了他。 桑非晚脚步微微一顿,立刻顺势坐了回去。唇角微勾,又浮现出了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笑意:“城主不会嫌弃非晚的,对不对?” “……” 百里渡月麻木到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心想桑非晚愿意坐着就坐着吧,自己忙自己的便是了,料他也不敢故意捣乱。 玉简是仙家法宝,极不易得,故而除了要紧事务,寻常不轻易使用,多以书信为准。 殿内香炉青烟袅袅,百里渡月提笔饱蘸丹砂,开始批阅属城送来的奏章。而桑非晚见他忙碌,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寻了个位置支着头,静静盯着他的侧脸。 百里渡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善?是恶? 也许这都不重要,没有人是至善的,也没有人是至恶的。 百里渡月暗中命人给桑非晚的父亲送去金银,此举有违他平日作风,已然泄露了太多。 例如他对着桑非晚会心软…… 心软一点,再软一点,到最后便是心动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桑非晚昨夜有片刻时间沉迷在了那场厮吻之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都想保持清醒与理智,因为沉沦与盲目大部分情况下都代表着灾祸,但往往都事与愿违。 桑非晚睨着百里渡月有些红肿未消的唇,不知为何,忽然不受控制地缓缓靠近他身后,将下巴悄无声息搁在了对方肩上,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城主……” 百里渡月闻言手一抖,墨笔一颤,溅出大片斑驳的丹砂红痕。他察觉到肩上重量,莫名不敢回头,喉间有些发紧:“何事?” 桑非晚不说话,只是从身后拥住了他,然后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指尖,将那根墨笔当啷一声扔到了远处:“城主累了么,非晚替城主捏肩如何?” 他语气是询问的,却又不容拒绝。 百里渡月想说不用,然而刚刚一回头,就猝不及防碰到了一片湿软的温热,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霜白的睫毛颤动不止,难掩诧异。 桑非晚也没想到百里渡月会忽然回头,见状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慢半拍回过神来,遵循着本能,轻抿了一下百里渡月殷红的唇瓣,低声意味不明道:“城主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他总是喜欢说这种让人羞恼的话。 百里渡月抬袖就要击开他,然而下一秒视线天旋地转,忽然被桑非晚压在了座椅之上,只见他勾唇笑道:“不过非晚也有些心急了……” 百里渡月闻言动作一僵,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然而还没来得及出声,下巴处便多了两根指尖,使他被迫抬头,紧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