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烟年公主虽然受宠,却也只是皇上用来拉拢各方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一个痴儿,远嫁别国,能有什么好下场。太子与赵烟年一母同胞,自然不舍得让这个亲妹妹远嫁。 今日前来比武的人中,只怕太子也派出了不少人手,为的就是能救赵烟年脱离苦海。 未过片刻,只听外间忽然传来一声独属于太监的尖细唱喏:“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诸臣公跪拜——!” 席位间原本轻笑闲谈的王公贵族闻言立刻起身,整衣肃帽,转身面朝着最中间的包厢,隔着纱帘齐齐下跪:“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再施一礼,齐声道:“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宣也只能跟着行礼。四方楼呈“口”字建造,诸臣工分列左右两席,帝后坐于上首。他透过纱帘缝隙往外看去,只能依稀瞥见正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多了两抹明黄色的身影,只是因为有东西挡着,看不大真切。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自带天家威严。只是缺锋少锐,没有属于帝王的杀伐之意,听起来难免单薄懒散:“众卿平身吧,不必多礼。今日烟年公主招婿,各方剑士齐聚一堂,朕老眼昏花,难免需要诸位宗亲多多帮忙掌眼。” 众人忙又施礼:“臣等不敢。” 语罢这才起身落座。 姬凡与容宣的厢房刚好相对,不过二人谁也没发现谁。姬凡手中托着一盏天青蓝釉茶盅,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盖轻撇着浮沫,看起来从容闲散。在一片热气缭绕中,他听见属下汇报纳兰春与柳剑来今日比武发生冲突之事,微不可察勾了勾唇:“派人跟着他。” 部下犹豫发问:“只跟着汝陵郡王么,柳剑来怎么办?” 他们要收拾的是东临侯,自然应该在柳剑来身上下手。 姬凡淡淡阖目,掩住眸底的凉薄:“一个继子罢了。死了这一个自然还能过继下一个,于东临侯并无损伤,反而容易引火烧身。纳兰春今日吃了暗亏,必然不会就此罢手,找人暗中跟着他,他若真去挖了柳家的祖坟,那就挑到皇上面前让他们两家斗。” 姬凡从燕国来,一举一动本就备受瞩目,如非必要,绝不会亲自动手。 部下闻言领命,正欲去办,但不知想起什么,又顿住了脚步,犹犹豫豫道:“殿下,住在别苑的那位瞎眼老夫人今日打听他儿子的下落了,丫鬟只能搪塞说做生意未归。可那夫人又询问您去了哪儿,一日要问上好几遍……” 姬凡闻言终于睁开眼,静默半晌后,微不可察叹了口气:“罢了,我早知瞒不了多久……你告诉丫鬟,今日我得了闲便去看她。另外买些京中时兴的糕点送过去,请让大夫瞧瞧她的眼疾。” 部下这才轻轻退出隔间。 燕凤臣坐在一旁,怀里抱着个大果盘,正埋头吃得不亦乐乎。他听见姬凡说要买点心,立刻扔了手里的橘子皮抬头看向他,嘴里一边吃东西,一边含含糊糊道:“殿下,我也想吃点心……” 姬凡:“三日后再说。” 燕凤臣撇嘴,更不高兴了,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瞎折腾,活像只猴。 姬凡见状本想斥他,但不知想起什么,眯了眯眼,忽然出声道:“今日夜间我府中会来一个小贼,你若能将他拦住,孤便算你大功一件,赏你点心吃。” 燕凤臣闻言眼睛一亮,但又茫然出声:“贼?” 姬凡嗯了一声:“贼。捉住便可,不许伤了他的性命。” 燕凤臣眨了眨眼:“采花贼?” 姬凡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免又想起昨日之事,闭眼道:“不是采花贼,但胜似采花贼……” 容宣这个小混蛋…… “嘶——” 坐在对面厢房的容宣不知为何,后背忽然凉了一瞬,激得他打了个摆子。但抬头一看,分明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怎么会无缘无故发冷颤呢。 容宣摸了摸手臂,垂眸看向下方的演舞台,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开始上台比武了。对方身围兽皮,发编小辫,是名虎背熊腰的番邦人,仗着一身蛮力已经接连败了好几名对手,偏偏周遭安静如鸡,就是没人给他叫好喝彩。 皇上看见他胡子拉碴,不由得皱了皱眉:“此等蛮族,怎配公主。” 皇后闻氏见那大汉满身油垢发亮,更是头疼,看一眼都嫌多。她本就不赞成比武招亲之事,胜者倘若是个老头子,难道也要把公主嫁过去吗?偏偏她母族式微,并不敢违逆皇帝,只能暗自心焦。 纳兰春啧啧了两声:“这是哪里来的野人,洗过澡没,故意来寒碜人的吧?!” 太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