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上看起来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不同,这几天姬凡陷入昏迷,连伤口都是他帮忙包扎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姬凡闻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容宣买回来当媳妇的。别说要看自己沐浴,就算同床共枕也合情合理。 容宣见姬凡迟迟不动,微不可察勾了勾唇,藏着几分故意逗弄的坏心:“愣着干什么,还不脱?” 因为他这一句话,屋内陡然陷入静默。 桌角置着一盏灯烛。暖色的光晕笼在容宣侧脸肩头,衬得他温润尔雅,君子端方。只是漫不经心的戏谑目光却和君子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一阵布料落地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只见姬凡抬手解开衣带,悄无声息褪尽了衣衫,精壮修长的身躯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墨发从肩头滑落,遮挡了那两点朱红。 他眼眸低垂,并不去看容宣,面不改色步入了浴桶中。那副绝妙的身躯逐渐被热水淹没,发丝漂浮在水面,平添了三分妖气。 直到此时,姬凡才终于抬头看向容宣。他苍白的面色因为热气升腾而染上一抹胭脂薄色,漆黑的眼天生狭长,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似一把勾子,要夺了人的魂魄。 然而书桌后坐着的男子却早已看起了书,盯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律法条文无声默背。仿佛上面的墨字比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更有吸引力。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容宣正在试图从这本《周律》里找出一夜暴富的方法。 姬凡原本还担心对方轻浮孟浪,没想到却无半分出格之举。他盯着容宣看了半晌,见对方没有任何动作,这才低头轻轻擦拭身体,水声在房内轻轻响起,引人遐思。 姬凡觉得这种谁都不说话的气氛有些怪异,主动开口询问:“你在看什么书?” 容宣轻轻翻了一页纸:“《周律》。” 有句话说的好,人类驾驭自然,法律驾驭人类。要想了解一个世界,那么最好从律法条议入手,这样才能看看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姬凡:“你怎么不看经书史籍?” 容宣:“不想看。”也看不懂。 姬凡:“外面的女子是你母亲?” 容宣莫名觉得姬凡像查户口的,看了他一眼:“嗯。” 他们一问一答间,浴桶里的水已经逐渐失了温度。姬凡扶住桶沿,艰难想站起身,然而稍一用力便牵扯到伤口,脸上血色尽失。他无声咬牙,准备再次聚力,眼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头顶响起了容宣熟悉的声音:“怎么不叫我?” 容宣不知何时弃书走了过来,他似笑非的对姬凡伸出手道:“我扶你?” 他很乐意为美人效劳。 这个时代的卿子地位并不见得会高到哪里去,他们虽然可以孕育子嗣,但生育率并不高。甚至因为身体强壮,不似女子柔弱,动辄便会受到夫君打骂,沦为撒气对象。 像容宣这么温柔的,倒是少见。 姬凡见状指尖轻动,慢半拍握住了他的手,然而下一秒就被对方俯身从水中抱起。水声哗啦作响,不仅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地面。 “床上有干净衣服,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姬凡到底是卿子,他竭力忽略容宣灼热的胸膛,用手挡在身前,摇了摇头:“我自己换。” 容宣闻言也没拒绝,想起炉子里还煎着药,把人抱到床边,安置好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姬凡见床榻上放着一套干净衣衫,料想是容宣的,便拿过来自己换上了。没过多久容宣就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里面装着漆黑的药汁,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喝吧,村里大夫给你开的药。” 容宣总是对那个赤脚大夫持怀疑态度,也不知道这碗乌漆嘛黑的药到底能不能治病,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姬凡喝了一口,无意识皱起眉头,连带着眉心中间的一点朱砂痣也细长尖锐起来,低声道:“好苦……” 容宣闻言愣了一瞬:“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