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疯子,一个被洗脑过度的神论者……你没有搬来的时候,她就曾经出现过一次,但戴着口罩,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有一次陈平川喝醉酒,在家里砸东西发泄,王素英带着儿子躲了出去。隋月声无处可去,只能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走廊,等着陈平川醒酒。 那天刚好停电,楼道一片漆黑,入夜之后大部分人都早早休息了。 后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楼道口却忽然出现了一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人。她目标明确,朝着坐在轮椅上的隋月声一步步走了过去,在沁凉的月色下,声音似有叹息。 “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隋月声闻言下意识看向来人,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不由得顿了顿:“你是谁?” 深夜出现在这里,到底是盗贼?还是亡命之徒? 女人并不回答,她注视着隋月声的眼睛,目光又落在他的腿上:“他们这么对你,你就不恨吗?” 隋月声漆黑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女人,依旧认不出她的身份,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你想做什么?” 女人目光怜悯,像救世主般对他缓缓伸出手,掌心画着一个衔尾蛇图案:“你知道衔尾蛇吗?” 隋月声不语,他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总觉得莫名熟悉。 女人声音蛊惑:“它是宇宙中最完美的构造,自给自足。只要吞食足够多的罪恶,就可以转化为自己的能量,从而获得永生。” “你是被罪恶所欺之人,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成为衔尾蛇。” “我是来救你的,”她指尖轻动,似乎在邀请隋月声:“过来,和我一起,只要你学着去吞噬罪恶,就可以摆脱现在的痛苦。” 隋月声面无表情推动轮椅,却是一点点后退,远离了女子的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女子目光怜悯的看着他:“我是来救你的……” “我恢复记忆之后,终于想起你了……” 她声音缥缈,低低的,轻轻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 隋月声不知为什么,恍惚从女子身后看见了一道无形的深渊。他并未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慢慢滚动轮椅,不着痕迹远离,直到后背挨上冰凉的墙壁:“不用……” 隋月声身形隐在黑暗中,神色无悲无喜,声音讥讽:“没有任何人能救我。” 女人见状,缓缓收回了手:“我是在救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隋月声没说话。这栋楼里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一个疯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过令人吃惊的事。 房门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大概是陈平川酒醒了。 女子见状终于缓缓后退离开,只说了一句话:“你早晚会知道,我是来帮你的。” 后来,她就在也没出现过,而孟舟山也搬进了这里。 可想而知,隋月声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孟舟山身上,他习惯性追随着那名斯文儒雅的男人,已经忘了那个奇奇怪怪的陌生来客。 直到那天下午,他推着轮椅回家,经过楼梯口时,发现了那个凭空多出来的拖把。 隋月声对于血腥味要比常人敏感得多,只一眼,他就发现了端倪。 拖把的布条是被血浸透后才会出现的颜色,后面不慎露出了半缕染着斑驳暗红的紫,很像那名混混头发上的颜色。 这是为什么呢? 也许拖把后面藏着什么吧…… 隋月声盯着看了很久,忽然低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就是笑了。生平第一次,愉悦这种感受遍袭全身,却是由鲜血与死亡所带来的。 然而他笑着笑着,嘴角弧度又渐渐落了下去,重新变得面无表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