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家中找到了这颗属于你指甲上的碎钻,鉴证科正在做痕迹比对,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承认的话……” “我承认。” 黎娟抬起头,忽然出声:“我承认……” 她蓬头垢面,眼神死板呆滞,心如死灰,已经看不出半分从前的俏丽模样,好似三十几岁的女人。但事实上资料显示她今年才二十五。 黎娟在笑,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我早知道会被查出来,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不过也值了,三条命在底下垫着呢。” 警察开始做笔录:“你杀死陈平川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黎娟低头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回忆往事:“我是从农村过来打工的,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经常被人欺负排挤。陈平川对我好,我就信了他,傻傻给他白当了几年的小三,还把所有存款拿去给他做生意。” “直到后来他被公司辞退,我才发现他竟然有老婆……我气疯了,我这才发现他骗了我这么多年。我真的不甘心什么都没有,我找上门,逼他离婚,结果他不肯,还推了我一把……” 黎娟死死掐住掌心,面色狰狞了一瞬,她捂着自己的腹部,红着眼睛颤声道:“三个月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我很可能以后都没办法再当妈妈了,你说我怎么甘心?!你说我怎么甘心?!”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她眼眶掉落,砸在桌子上。黎娟额头青筋暴起,不难看出她对陈平川恨得咬牙切齿:“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警察有些唏嘘:“所以你就杀了陈平川?” “杀了陈平川?不,不是我杀的。” 黎娟忽然笑了笑,眼中泪痕犹在,表情诡异:“是王素英杀的。” 警察反问:“难道不是你挟持陈康,逼她杀的吗?” 黎娟闻言一顿,大概没想到警察连这个都知道。她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慢慢比划了一下,笑的得意:“我不过把刀架在他儿子的脖子上,让她二选一。是她自己选了她儿子的,谁让陈平川那么缺德呢,连自己老婆都恨他。” “我让王素英捅一刀,可她捅了十刀才停,她比我更恨陈平川……” 黎娟语气轻飘飘的,诡异森寒。 警察翻了一页纸:“那王素英呢?你怎么杀了她的?” 黎娟捂住自己的腹部,想起那天晚上王素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样子。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所有事都是陈平川做的,跟我儿子没关系,跟我儿子没关系,你要杀就杀我吧,放了我儿子吧!” 王素英看见宝贝儿子被挟持,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但她哭得越伤心,黎娟就笑得越开怀。 黎娟用刀抵住陈康的脖颈,指着地上的一捆绳子恶狠狠道:“不许出声,把别人引来我立刻杀了你儿子!把绳子捡起来,吊到电扇上去!” 陈康惊慌害怕:“妈,救我,我不想死,我害怕……” 王素英急得不行:“你说过只要陈平川死了就放过我儿子的!” 黎娟踢了踢脚边的绳子,笑得疯癫而又恶毒:“我是这么说过,你把绳子系到电扇上,再把陈平川吊在上面,我就放了你儿子,怎么样?” 王素英见陈康脸都吓白了,只得连滚带爬的照做。然而当她把绳子系好,正准备回去搬陈平川尸体的时候,后脑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被黎娟按进了绳结里。 寒气袭人的夜里,电扇被人按到了最大,扇叶飞速旋转,绳结瞬间收紧。王素英尚未来得及反应,脖颈处便陡然传来一阵窒息的力道,开始无力在半空中挣扎着。 儿子看见妈妈可怖的死状,一口气上不来,浑身抽搐不止,心脏病发猝死了。 思绪缓缓归笼。 黎娟轻轻拨弄着手腕上冰凉的镣铐,语气低沉:“我住进那栋楼之前,听说陈平川家附近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而凶手每次杀完人,都会在墙上画一个衔尾蛇图案……” “所以我用陈平川的血,在墙上也画了一个衔尾蛇图案,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识破了……” 她语罢疲累闭上双眼,终于为这起“模仿杀人”案画下了一个句点。 彼时孟舟山正在医院里照顾隋月声。所幸凶手那刀刺得并不深,伤口缝合之后,等待愈合就行了。 时至深夜,孟舟山却全无睡意。他守在隋月声的病床旁,用刀慢慢削着苹果,然后切了一小块递到隋月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