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咽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勉强用剑支撑住身体。拧眉看向楚熹年,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双还算警惕,在离楚熹年三步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冷冷道:“把信扔过来,敢耍花招我饶不了你!” “我又不会武功,能耍什么花招。” 楚熹年微微一笑,将信纸折成两半,直接朝着秦双扔了过去。 秦双见状飞快出手接住,低头打开信封一看,却见里面是空的,怒而瞪向楚熹年:“你敢耍我!” 谢镜渊见状正欲出手,谁料就在时,楚熹年忽然对着秦双撒了一把红色粉末,只听秦双撕心裂肺的痛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踉跄退了老远。 楚熹年飞快出声:“谢镜渊,留他一条命!” 言外之意,只要不死,怎么都可以。 谢镜渊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狭长的双眼一眯,趁着秦双失防之际,将手中长剑用力掷出,直接刺进了对方左肩。力道之狠,没入山石,竟是将秦双整个人钉在了山壁上面。 “啊——!” 秦双痛苦仰头,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双眼火辣辣的痛,左肩亦是刺痛难忍。他胡乱挥舞着右手长剑,却被谢镜渊反手一拧,直接卸了关节,连带着下巴也卸了,呜呜难言连话都说不出。 战斗终于停歇。 谢镜渊背靠山壁,缓缓滑坐在地,皱眉平息着体内翻涌的气血。 楚熹年拍了拍手里剩余的粉末,面上仍旧一片平静,让人看不出内心慌张与否。 太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战斗莫名其妙就结束了?他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楚熹年,嗅到空气中刺鼻的味道,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楚熹年说,“我撒了点辣椒粉。” 他上次在将军府查验毒源的时候,看见后厨的院里晒着干辣椒,顺手抓了一点放到香囊里,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在这个飞花摘叶皆可杀人的时代,没有武功实在危险,辣椒这种刺激性物品某种意义上可以替代防狼喷雾。 瞧,今天不就用上了。 太子似有感慨,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楚熹年:“你好阴险……” “谢殿下夸奖。” 楚熹年接受这句评语。他语罢朝着谢镜渊走去,俯身将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把人扶了起来,低声问道:“还能不能走?” 谢镜渊没说话,总感觉自己一开口就会吐血。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如此狼狈,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楚熹年不信,捏住他的手腕看了看脉象,却发现气息紊乱,相当糟糕。 “不要撒谎。” 楚熹年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谢镜渊一眼,而后一言不发转过身,在他面前蹲下,示意他上来:“走吧,我背你。” 谢镜渊睨着他的后背,迟迟未动。 楚熹年没有回头,声音虽依旧温和,却不容反驳:“上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镜渊这才趴到他背上。感受着楚熹年温暖的后背,他控制不住闭了闭眼,总感觉心里有些异样。 离城门口还有一段路,马车坏了,马也跑了,剩下的路他们只能走着去。 太子见楚熹年背着谢镜渊,下意识问道:“孤怎么办?” 谢镜渊目光森森:“你没长腿么?” 太子一噎,指着秦双问道:“那他怎么办?” 楚熹年道:“带上,他是人证。” 谢镜渊语气凉凉地讥笑道:“你若不怕死,便让他背着你。” 太子心中连骂晦气。见一旁有树藤,往秦双身上缠了数十圈,捆得严严实实。手里牵着绳子另一端,遛狗似的往他屁股踹了一脚:“赶紧走!” 楚熹年背着谢镜渊,在黑暗中一步步走得极稳。他听着身后间或传来太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没忍住笑了笑,不期然想起晋王出征朔方的事。 “将军,你可知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最好的法子。”楚熹年的声音比月色还要清透,仿佛能看透许多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