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戴着老花镜,叼着旱烟的老头在鞋底磕了磕烟头,重新捏上烟丝:“董老财,花圈黄纸卖的多是你的本事,但赚死人钱赚的这么开心,会折寿的。” 刚刚挺着大肚腩的老板,脸上一黑:“宁老头,你不积口德,死后没人埋你知不知道?!” 叼着旱烟的老头抬着眼皮看着董老财:“我有徒弟管着,你操什么心。你那上门女婿把你女儿都拐跑了,孙子都改回他爸的姓了,我看你死了才没人管。” 董老板咬牙切齿:“宁老头,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店地皮买下了!让你喝西北风去!” “开那么多花圈寿衣店也损阴德。下辈子当牛做马咯,把你的好烟给我抽一根,卯不准下辈子老汉我还是给你喂饲料的。” 宁老头咧着嘴,满脸的皱纹,笑的跟花一样,另一旁是恨不得把他嘴巴撕烂的董老板。 元兴瀚看着这两个上了年纪的白事店老板在斗嘴,心里微微一笑:有点意思。 …… 第259章 哪出问题了 董老财有个梦想,承包桑榆城所有白事生意。 建陵园,盖墓地,扎花圈,从几十年前开始,董老财就是这么做的,这条街上,8家花圈店都是他的。他的目标,是把宁老头的店也买下了。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梦想成为殡葬界商业巨子的董老财,一次次的围剿宁老头的生意,但一次次失败。 宁老头的店,孤岛一样坐落在一排花圈寿衣店的中间,仍旧顽强的活着。 斗了这么多年,没搞垮掉宁老头的店,董老财对他也有些惺惺相惜,平日撞见了,阴阳怪气地斗两句嘴,也是乐趣。 只不过宁老头是个软刀子,从他嘴里吐出的话没一句中听的,董老财的身体不好,膝下无子,上门女婿现在也翅膀硬了,想要卷了自己的钱做其他生意,让他很头疼。宁老头经常拿这些事怼他,让董老财憋一肚子气,又发不出来。 “宁不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马大妹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爱人生前是我战友,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别怪我不客气!” 董老财实在没话说,便扯上这件事。 宁老头似笑非笑地抖了抖眉毛:“董老财,你喜欢马晓花,咱街上都知道,老汉我和马家妹子可没什么关系,不过咱有一说一,你配不上她。” “谁、谁喜欢她了!!那是我嫂子!”董老财今年59,脸红时还会像个孩子。看到宁老头竟然没羞没躁地说这种事,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董老财骂骂咧咧地走远。 “好玩不过嫂子,咋还不让人说了?” 宁老头看到董老财走远,转头看向元兴瀚:“小伙子,看那么久不累啊?过来坐坐?” 虽然是白事店,不过老板有着北方人的热情,自来熟一样招呼着元兴瀚。 元兴瀚尴尬一笑,没想到这位老板还是个妙人,他走过去,坐在店门口的马扎上。 “咦?黄甲符?你是临江来的?” 刚打了招呼,第一句话,就让元兴瀚一懵,我靠!什么情况?这……这是什么情况?!元兴瀚肩头贴着一张符纸,秦昆说过这符纸辟邪,元兴瀚也就没摘掉,当代艺术家,身上有个符纸装饰,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这老头怎么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的来历? 元兴瀚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感觉里面有些门道,谦虚请教道:“老大爷好眼力。不过您怎么知道……我是临江来的?” 旱烟老头呵呵一笑:“华夏就一个地方的人会画这种符,老汉怎么会不知道。” 黄甲符,出自符宗,以符咒化为黄甲护体,辟邪防鬼。虽然属于普通符纸,但起码要符宗地字堂真传以上才能画出。 符宗产业听说都挪到沿海甚至海外,不过地字堂,仍旧坐镇临江青竹山。 元兴瀚感觉有些玄乎,他看了看符纸说道:“不瞒您说,我也是个画画的,这种符,只要给我颜料,我也能画出来。” “你?”旱烟老头笑着摇了摇头,“这每一笔、每一画都有玄妙,画虎画皮难画骨,骨子里藏着什么,你不通符术,看不到,自然也画不出来的。” 旱烟老头说的很笃定。 听了旱烟老头的话,元兴瀚有些肃然起敬,这老板一定是个高深莫测的前辈,没想到这种小城,居然还藏着这样的人。 “老先生,这里面还有门道吗?能不能给我说说?” 旱烟老头摇了摇头:“宗门有忌讳,你想知道,去问给你符纸的人。” 老头起身,揉了揉腰,又开始扎着花圈。 现在已经是夏天,这间店带着不属于夏季的阴气,元兴瀚好奇走了进去,感觉有些冷,店里面,除了老头,还有几个帮工。 元兴瀚看见几个小工年纪都不大,扎花圈颇为老练。 “小兄弟,你们脸上擦着的腮红,也是……讲究吗?” 几个小工的皮肤很白,经常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