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浓”,中和得非常好。 顾蜜如对司献春笑了笑,还眨了下眼睛。说:“所以你想好了吗?” “什么?”司献春猛地意识到,他竟然一直在盯着顾蜜如的眼睛! 他慌忙低头,语无伦次:“什,么,么?” “你打算让你妹妹什么时候来?” 顾蜜如伸手,把司献春躲闪的脸给扳回来。又用另一只手,整理他鬓边翘起来的碎发。 “你可以过两日就让她过来,她看到你现在这样也能安心出嫁了。”顾蜜如说:“你也可以等到再好一些,能够自如行走坐卧,说话更利索的时候,再让她过来。” 司献春耳朵又透上了粉色。 不是羞涩,是害怕。 他竟然刚才一直盯着顾蜜如,他……怎么会…… 顾蜜如和他凑得很近,司献春朝后躲一点,她就上前一点。 最后司献春被她给逼到了无处可躲,紧紧贴在了床边上。他想垂下头,顾蜜如却抬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低头。 他抓被子想要把自己盖起来,顾蜜如就压着被子,不让他扯起来。 司献春的呼吸很急,越来越急,耳根的粉色,也一路弥漫到了下巴。 但是顾蜜如却并不是在调戏他,只是让他适应旁人的靠近和触碰。尤其是她的。 他只有真的不害怕施.暴者,他才能重新挺起胸膛。,去正常看人,去重新看这个世界。 她不问他你是不是怕我?也不说别怕我。 而是说:“你又病了吗?你的呼吸不太对。” “等你妹妹来了,你难道就用这种状态和她说话?”顾蜜如说:“她如果告诉了司老夫人,司家的少爷形容可怖,佝偻猥.琐,司老夫人一生气,肯定不让你回去了。” 顾蜜如轻声说:“那我在你身上搭的那么多银钱怎么办?嗯?” 顾蜜如两只手指,托着司献春的下巴,凑在他面前。司献春垂着眼睛,睫毛颤得宛如盛夏时节的蜻蜓羽翅。 顾蜜如不让他看自己,而是教他:“深呼吸。” “吸气。”顾蜜如命令。 司献春下意识听从,深深吸气。 到了一个顶点,几乎要窒息,顾蜜如才慢条斯理,口唇轻吐低沉的命令:“呼气。” “吸气。” “呼气。” “再吸。” “呼气……慢一些。” 几个来回,司献春因为畏惧和慌张而狂跳的心脏,开始渐渐降速。他大开大合的呼吸让他胸腔挺直,腹部收紧。 也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顾蜜如的声音像波动人心弦的手指,轻轻略过,并不疾风暴雨,却余音绵长。 “呼气……” 顾蜜如称赞道:“好多了。” 司献春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然后他再一次抬起眼,看向了顾蜜如。 浅蓝色的眼睛,眼眶一圈泛上了红,像日落月升的时候,太阳和月亮重合在一起的时候的天空。 余蓝未尽,暖色弥漫。 他贴在床边上面,脊背笔直,不再含胸驼背,也不再畏首畏尾。 他看着顾蜜如,神情堪称平静,也满是疑惑。 “你……为什么这样?”司献春见顾蜜如退开了一些,压迫感更少了,他便不自觉腰部又放松了一些。 他是生长在后宅的富家少爷,虽然因为怪病,君子六艺没能学全。但他的仪态其实根本不用顾蜜如来教。 看他骂人都只会“不得好死”就知道了。他那死去的母亲,从没对他丧失过希望。 此刻他脊背挺直,下颚微抬,他看同样坐在床上的顾蜜如,视角甚至是微微向下的。 这才对。 他本身就比顾蜜如高。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司献春实在不解。 他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想不通顾蜜如为什么突然改变。 顾蜜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因为满意他的仪态恢复,对他道:“你这样见你妹妹,她才会真的相信你会好。” “我是为了钱啊。”顾蜜如说:“你们司家家大业大,你回去一趟,最次也能要个像永泰药堂那样的铺子回来。” 顾蜜如说:“我说了,日子过得太紧巴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我可是司家少奶奶。” 她说的话,本该十足十的市侩尖酸,但是顾蜜如懒得去做那副姿态。便无论说什么,都是轻描淡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