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 顾平更是着急,不断给绿茶使眼色。 绿茶却像没看见一样,两眼只是盯着顾范氏那边。 齐意欣也不好意思,在旁边犹豫一会儿,便起身道:“伯母,意欣想出去院子里走走。” 顾范氏看了齐意欣一眼,有心想留她坐下,可是再一想她以后是要嫁进顾家的,顾为康就是她公公,也要给彼此留个脸面,便笑着点头道:“也好,你去那边给我折些早春的花儿回来插瓶。” 齐意欣笑着应了,带了小丫鬟出了上房,来到院子墙角的花圃那边挑花。 绿茶端着茶盘出去,命小丫鬟在上房门口伺候,将上房留给顾范氏和顾平两个人。 顾平见人都走了,才把顾为康的话原原本本转述出来,道:“夫人,大都督说了,就算要合离,也要过去跟大都督面对面把话说清楚。大都督说,不能用一纸离婚书打发他……”说完这话,顾平满脸通红,抱着妆奁匣子走到顾范氏身前,将妆奁匣子放在她旁边的八仙桌上。 顾范氏低头想了想,问道:“顾家那边,没有什么变故吧?——东儿出去了,你还能指使动那些人吗?”顾范氏不想现在去顾家,就是担心顾为康在偷偷聚集力量,反将顾远东一军。 毕竟顾远东将顾为康软禁起来,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顾平心里一松,笑着道:“夫人放心,大都督如今没有机会跟外面的人搭上话的。”说着,面色又凝重起来,道:“夫人,小的说句不该的话,大都督如今真的病得不成人样儿了。夫人还是去见一见大都督,有什么话,说明白了就没事了。大都督心里还是念着夫人,断不会让夫人难做的。” 顾范氏站起来,将桌上的妆奁匣子拿起来,递给顾平道:“这个匣子,我不要,你拿回去。——下午我有空,会去顾宅一趟。你回去跟你们大都督说,这是最后一次,我踏足顾宅。让他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清楚。以后再要这样,就只有对薄公堂了!” 顾平背着双手连连后退,道:“夫人,这是大都督特意吩咐要给夫人的,小的不能带回去。”说着,转身大步离开上房,往院门口去了。 顾范氏气极,将那妆奁匣子奋力往顾平身后扔过去。 顾平走得快,顾范氏又力气不大。 那个黄花梨的妆奁匣子,在空中划了一段不长的抛物线,便哗地一声,落到顾范氏院子中央的地上。 齐意欣听见声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顾平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而院子中央的地上,孤零零躺着一个精致的妆奁匣子。 齐意欣最爱各种精致的木雕工艺品。 这个妆奁匣子,不比顾远东给她做的那个差,就大步走过去,从地上拾起匣子,走回顾范氏身边,低声问道:“伯母这是怎么了?——这个匣子好好的,怎么扔了?” 顾范氏看见齐意欣拿着妆奁匣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定了定神,微笑道:“你既然喜欢,就送给你吧。”说着,转身到内室去了,又命人将绿茶叫来给她梳洗换装,要去顾家一趟。 齐意欣捧着妆奁匣子,跟在顾范氏身后进了内室。 顾范氏坐在梳妆台前。 绿茶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 齐意欣便坐到南窗下面的贵妃榻上,从一旁的高几上拿抹布过来,将那妆奁匣子细细擦干净。 顾范氏有些心神不宁。她和顾为康数十年夫妻,以前也是有过感情的。如今顾为康落得这般下场,她想想也觉得恻然。 不过她既然选择离开,就不会再因为同情,而重新走入她好不容易挣脱的樊笼之中。 从镜子里面,顾范氏看见齐意欣对那妆奁匣子翻来覆去的看,笑道:“怎么啦?难道这匣子上有花不成?” 齐意欣兴致勃勃地道:“这雕工实在是巧夺天工,笔法圆润,转和自然,匣子上的花纹和木料的天然色泽吻合得天衣无缝,实在是太难得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妆奁匣子了,这根本就是一件古董。” 顾范氏回头瞧了瞧,抿嘴笑道:“你既然这样喜欢它,送给你正是各得其所了。” 齐意欣嘴里说着“这怎么好意思?”,手上却紧紧抱着妆奁匣子不放手,看得绿茶都偷偷地笑。 顾范氏点头道:“你就别客气了。横竖这是顾家的东西,交给你,你将来带回顾家,岂不是物归原主?” 齐意欣“呀”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伯母,刚才为什么把这个妆奁匣子扔了?敢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顾范氏的笑容淡了下来,道:“谁知道?要不你打开看看?” 齐意欣巴不得一声,拧开插在铜锁上的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