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项禹知道了这些机密之事,用以反制。” 朝慕云颌首,他猜江项禹不但知道,还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些证据,奈何终是晚了,晋薇已嫁入史家。他无法让时间倒流,却可以决定左右将来的事,比如自己不成婚,比如慢慢接管整个江家。 “但他若有杀机,一定与湛书意无关,是为了晋薇。” 爱和守护,几乎是用情至深的男人,能做出的最浪漫的事。 “那晋薇呢?”夜无垢扇子点桌面,“史明智做为公公调戏过她,她有恨,对母亲俞氏失望,也有恨,对江元冬呢?如果是她,为什么要杀江元冬?” 朝慕云看着他,墨眸深邃:“你曾提醒过我,不要小看女人。” 夜无垢默了下:“江项禹会因情守护她,她未必没有胆气护江项禹。” 江项禹走至今日,所有苦难皆来自于他的父亲,别人可能知道他有点难,并不知道他有多难,但晋薇都知道,长辈带来的压力和恶果,她感同身受,她心疼自己,会不会也心疼江项禹,会不会也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 之前花房里白婆婆说过,这二人惺惺相惜,又有自身内心的坚守,一直发乎情止乎礼,这种克制压抑的结果,未必不是义无反顾的付出。 “若如此……” 夜无垢指间摇着扇子:“江项禹能知道江元冬的秘密,并挟以反制,那江莲呢?她可能反应慢些,前期并不知道,但她可是嫁去了晋家,在俞氏各种手腕引导下,她会不会‘猜到’自家的事?她丈夫那么爱她,她可以为了丈夫做一切努力……” 但这只能解释她对江元冬这个亲爹的恶意,婆婆俞氏自不必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融洽只浮在假面,对史明智呢?如若凶手是她,她又是为了什么…… “呵,”夜无垢突然冷笑出声,“先前俞氏说过一句话,道史明智是只癞□□,不咬人,趴在人脚面恶心人,虽然好色却胆子不大,或者说,这人向来行为谨慎,知道什么样的事做了没关系,什么样的事却得小心,别被抓住小辫子,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史明智占过俞氏便宜?” 更有甚者,他会不会占过江莲便宜? 江莲跟丈夫感情那么好,自然非常避讳这种事,一旦发生,必会生恨,当然,也不那么好查。 如此就剩最后一个人了,晋千易。 夜无垢扇子落在这三个字字:“他是不是可以排除?” “并不能,”朝慕云思忖,“此人一直游离在外,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似乎杀机不足,别的嫌疑人在本案中多多少少都有为情所困的点,只他始终理智……是最有上进心的人。” 新的卷宗信息里,有了很多对此印证的细节,晋千易正在四处走动,想要调至盐运肥缺。 夜无垢合了扇子:“若如此,他才是最紧迫的人。” 别人杀人,未必非要在这个时候,若是他杀人,误了时机,可就一切都晚了。 这桩命案,好像怎么想都可疑,夜无垢啧了两声:“你要怎么破?” “自然是看细节推演,关键性证据。” 朝慕云垂眸去拿茶盏,不料夜无垢也伸了过来,茶水有些烫,他指尖受不住,下意识往回一缩,正好打到了夜无垢的胳膊。 “嘶……” 夜无垢顿了下,握住他的手,慢条斯理将茶盏倒进另一个空杯,凉了凉,这才塞到他手里,还眼带桃花的调侃:“你怎么这般弱不禁风,连盏茶都端不起?” 朝慕云视线微侧,朝着他胳膊看去。 夜无垢已经收回手,从容坐定,拉回了话题:“你刚刚说关键性证据,看来是有方向了?” 朝慕云捧了茶,低睫掩了眸:“时间线复杂难取,但有些东西藏不了,比如毒蛇,在谁那里,谁大半就是凶手,如若这个人同时熟水性……” 夜无垢看着他的表情,懂了:“不好查的话,试一试就能知道?” 虽然有些损,但把人推到水里,扔到船上,看看不就明白了? 这病秧子够坏啊。 “这蛇可不好找,一不小心被咬了,丢了命可真是好?” “所以有你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