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细密的竹枝中穿过,洒落点点碎金,树影摇曳,他的脸阴晴不定。 顾春和心跳停了一拍,好像被细细的针刺破心尖,全身肌肤瞬间收紧。 自从他雨中强吻了她,他们一直未见过面。 当时她羞耻、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承受他带着惩戒的吻,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丝丝的愉悦感! 她怎么能有那种感觉? 顾春和被自己吓坏了,她觉得自己犯了罪,更强烈的羞愧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折磨得她坐卧不宁。只好努力忘记那天的事,不去想有关他的一切。 今天要不是兰妈妈说有父亲的消息,她也不会来竹山。 还是特地挑他出门的空档! 兰妈妈和安然对个眼色,悄悄走了,顾春和也想走,可腿根本不听使唤。 谢景明慢慢踱进屋里,手向她的肩头伸去。 顾春和下意识往后躲。 谢景明手一顿,旋即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跑,“坐下。” 顾春和心头突突乱跳,“你别乱来,大白天的,兰妈妈和安然都在外头呢。” 谢景明眼睛弯了弯,食指勾住她胸前的纽绊,慢条斯理拉开,“那你就别出声。” “你……”又羞恼又惶恐,逼得顾春和只想哭,僵硬坐着,徒劳摁着他的手,眼睛也不知道望向哪里。 肩头一凉,顾春和低低惊呼一声,却觉肩头湿润微凉,淡淡的药香从他手上弥散开来,他的力道很轻很柔,似一片羽毛从肌肤上轻轻飘过,莫名让她的心平静了。 每次上药顾春和都发憷,药膏要均匀揉开,细细地搓揉,直到彻底吸收。 可别说揉了,单是碰一下就疼得她冷汗直流,只好草草糊上一层,包好完事。 药效便大打折扣,过去这么多天,那块淤青也没好。 顾春和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所有注意力全在伤口处,没发现她在偷看。 前额泌出细细的汗,呼吸放得很轻,嘴唇紧紧抿着,他在……紧张? 心底某个角落突然波动一下,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跳动不已。 谢景明微微松口气,手离开她肩膀的同时,他紧绷着的肩膀也肉眼可见的松懈了。 他果然在紧张! 顾春和低头拉好衣服,不说谢,也不去看他。 “胆子大了,敢和我赌气?”谢景明笑笑,语气轻松,没有任何责备她的意思。 顾春和低低道:“我怎么敢。” “明天我要去京西大营,大概半个月后回来。”谢景明说得很自然,一点也不觉得把日程安排告诉她有什么不对。 “廖家完了,李夫人吃了教训,一时半会不会有大动作,国公府有兰妈妈和安然在,也没人敢难为你。” 一样一样交代清楚,谢景明垂眸看她。 顾春和忽然很想问,你对我到底怎样想的,是真心待我,还是拿我当个玩意儿? 可她终究没问出口。 他闭口不谈,她何必自取其辱? 谢景明走后的第二天,国公府迎来了柴家大姑娘。 国公府大开中门,卸下门槛,早早开始候着柴大姑娘的马车。 一众女眷都站在堂下等着,连老夫人也不例外。 见顾春和一脸惊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