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个子高,沙发上的薄毯子盖不住腿,还往下滑落。 她凑近就想掩鼻,一股劣质酒味。 金潇轻拍醒他,“怎么在这睡?” 程一鑫睁眼,眼底血丝密布,很疲惫的模样。 他似乎意识很模糊,以为还在床上,勾着她腰往怀里带。幸好金潇反应快,及时甩了拖鞋,被他拽倒,两人令沙发陷得更深。沙发承载两人空间有限,他浑身酒气熏人,金潇皱眉。 程一鑫被她跌落下来的沙发力道晃醒,下意识骂了声操,“天亮了?” 金潇嗯了一声。 程一鑫打了个哈欠,“他妈的,完全不管我困不困,说亮就亮。” 晃了晃宿醉的脑袋,他眨了眨眼,目光亮晶晶的,略显疲惫的脸色褪去,对金潇说,语气兴奋期待,“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郊区的一个小型工厂。 他们买下来处理废旧零件的金属提纯机器,二手的,新的60%价格。 程一鑫兴致勃勃给她介绍,“昨晚我们几个轮流把厂长喝倒了,压了一成价格。怎么样,其实七成新的机子,我们算过这笔账,如果量上去,几个月就能回机器的本。” 随着【晚安修机】修复数据方面打出名气,报废机的救数据是一项重点业务,机子就送给他们了,废旧零件一直是白菜价卖给回收站。 “厂长还说包教会,小丁实在没有修手机的天赋,让他学这个。” “等明年,晚安可以多竞标一家专营店驻场了,听说江北要新开一家。” 程一鑫见她半天不说话,及时闭嘴。没想到金潇看他半晌,不忍心道,“虽然是生意,下次别喝这么多……” 原来是心疼他。 他勾唇一笑,下一秒,金潇顿了顿,“假酒。” 程一鑫笑容凝固当场,又放大了,揉了她脑袋,“你被我教坏了。” 金潇冷静道,“自学成才,谢谢。” 程一鑫看得懂。 她将担忧内敛了,生怕是给了他压力,使他再次知难而退。他这次绝不会再后退了,无论差距多大,分得清尊严和她哪样更重要。 “你知道吗,我刚开始打工时候,有同学还在上学,管我借钱。”程一鑫拍了拍机器旁边的台子上灰尘,一跃坐上去,“我就怼他,我说大家都是同样的年纪,你没钱,我能有吗?” 金潇噗嗤一笑,“阴阳我?” 当然借给他十万的事情。 “不敢,”程一鑫伸出手指晃了晃,“我想说,这句话我说错了。以前以为,同样的年纪大家差不多,不想承认你一切胜我许多。我现在的目标,是距离你近一点。” 换作是她,没有家境支撑,金潇由衷道,“你很近了。” 程一鑫笑了笑,“上来。” 她把手交到他手心,一拽她,并肩坐在机器旁边,老旧工厂里荒草丛生,清晨阳光逐渐从朦胧变清晰,照亮双向奔赴的道路。 春节前后,网传千银的春季全球新品发布会有可能延期。 千银电子和wood公司一直没出来辟谣。 有位报名马拉松蒙眼跑的志愿者练习时候从路边台阶摔落,骨折重伤,没有闹出舆论风险。年轻的大学生,他乐观地说革命性的产品一定有人牺牲,提前发现算法缺陷,总比以后视障人群摔倒要好。签了风险自担协议,千银又为他们买了高额保险,该走的赔偿走了。然而,他确确实实受伤了,不得不休学半年。 所有做产品的人,不止为了挣钱,更由衷地希望给使用者带来便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