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云没有断了联系,且看这样,荆谓云也会对这个兄弟帮衬一下,不至于让人走上歪路。 每个人都很好,这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郁就是相信,她的少年会越来越好,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过得好。 说到这,梁恬表情又垮了下来,学着陈浩屿的样子,黯然道。 “云哥太累了,我感觉他每天都不怎么睡觉,脑子连轴转24个小时,上次见到他,我俩说话不到十分钟,他电话接了五六个……” “我还听说,他被一个有名的教授看上了,想要重点栽培他,估计高二高三都不会回来了,可能再开学时,就能收到他保送某某牛比大学的通知了。” “要我说,学校这不拉个横幅放个炮,都愧对于我哥这些闪瞎眼的荣耀。” 时郁想。 谓云的云,是云端的云。 “水汽上升漂浮在天上才形成了云,倒是挺配你这攀权附贵往上爬的心思。” 不是攀权附贵,而是那优秀的少年,本该站在云端。 是时郁自私地把人留在了身边,才耽误了剧情的发展。 她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强行把云拽下尘埃的。 她错了。 ———— 临近过年,时郁却感受不到一丝热闹的气氛。 大过年的,家教学姐也要回家,不能因为教她学习,而误了回去和家人过年。 时郁给学姐包了个大红包,算做是新年礼。 外面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红色的对联,窗花,剪纸,就连路上的车,都在车上贴了个红色的福字,班级群里的人,到处发着扫福集福之类的二维码。 哪怕他们并不缺钱,也参与进了这份带着年味的热闹里。 只有时郁,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门窗紧闭,窗帘关的严严实实,好像这样就能把外面的一切隔绝开来。 她一点也不想融入进去。 而是独自在房间内,承受着孤寂和说不出来的情绪。 苏婉时宴擎在和一些不回去过年的佣人们包饺子,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其乐融融的,气氛倒也挺不错。 一班的班级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发红包沾喜气,都不是缺钱的人,抢红包却一个都没落下。 荆谓云也在班级群里,可他的头像一次都没有出现。 窗外时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的声响。 时郁蜷缩在被子里,第一次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其实挺怕黑的,陷入黑暗时,会有种无助慌乱感。 她捧着手机,看着群里不断被各种消息和红包刷屏。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想念,委屈,难过,无措……不知道,反正各种情绪混杂揉捻在一起,又酸又涩,连嘴巴里都泛着苦味。 真难受啊。 等回过神来时,时郁已经站在了许衡心理咨询室门口。 正值寒冬,外面的风冷得刺骨,仿佛隔着羽绒服都能把人的皮肤冻伤。 时郁面无表情站在门前,身上只套了个羽绒服,并没有戴帽子手套一类保暖的东西。 不是来看病,就想摸摸抱抱沙拉,顺便问问许衡,能不能把沙拉借给她两天。沙拉的毛发特别顺,揉起来很解压。 也能让她心里没那么憋屈。 这个时间段,大家基本上都在家里,街上反而没什么人。 门铃的叮咚声格外清晰。 时郁按了两次,就听见“咔哒”一声,有人从里面转动门把手,缓缓打开了门。 外面飘着雪花,小姑娘头发上身上就连眼睫上都挂了一层白色的冰晶,微微蜷着的指节被冻得发红。她低垂着脑袋,表情看起来有些消沉。 听到开门声,先闯入视线中的是一双黑色家居拖鞋。 时郁和人说话时总是一副没什么精神,懒倦地模样,好似多给人一个眼神就输了一样。 “许衡,我想——”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把人用力拽进屋内。 时郁措不及防往前冲了两步,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才掀了掀眼皮抬眼看过去。 那一瞬间,门还没有关,外面的冷风呼呼呼的吹着,同时屋内的热气也争先恐后地往外挤。 时郁就站在那风口浪尖,又冷又热,一股酸意直冲眼眶,全身紧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