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又跟你爹生气了?” 荣慧卿托着仍然是僵硬一片,直愣愣躺着的小花栗鼠,叽叽喳喳向娘亲告状。 那女子似笑非笑地斜睨了男人一眼,嗔道:“你爹既然又捉弄我们慧卿,就罚你爹今儿给我们做饭。” 荣慧卿的脸立时耷拉下来,“不要啊——爹做的饭菜哪里能吃!” 那女子掩袖而笑,看得那男子两眼发直。 荣慧卿看见爹娘交缠在一起的视线,抿嘴一笑,抱着小花栗鼠往自己屋里去了。 在自己屋门口回头的时候,荣慧卿还能够看见自己爹爹专注地看着娘亲,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她。再看看她娘亲,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村妇人,脸上还有一块黑黑的刀疤,从左眼下面横贯到下颌,差一点,就能割断脖子。 这样的娘亲,实在算不上美女。 可是在爹爹眼里,天上地下的美女加起来,都没有她娘亲一个人好看。 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夫妻之情吧。 荣慧卿心里暖融融的,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容。 荣慧卿的爷爷荣老爷子吃着热腾腾的山珍松菌鲜蘑锅子,大块朵颐之余,不忘对荣慧卿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暂时不要上山。等过了年之后再上山也不迟。” 荣慧卿嘟起嘴,想要抱怨两句。 荣老爷子又指着趴在荣慧卿膝盖上的花栗鼠,道:“你就在家里照顾这个小东西吧。它伤了腿,要好好养一养。不然以后被黄鼠狼拖走了,它就亏大发了。” 花栗鼠本来正两眼放光看着荣慧卿碗里的山鸡汤,闻言眼前一黑,就从荣慧卿膝盖上倒栽下去。 荣慧卿的爹和娘相视一笑。没过多会儿,两人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不约而同叹口气,低头吃饭。 荣慧卿早习惯他们时不时的抽疯,也不在意,从地上将花栗鼠抱起来,放回自己屋里去。 趁荣慧卿不在,荣老爷子感慨地道:“我们慧卿虽然没有灵根,不能修真,可是她的脑子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举凡算经、易术和阵法,只要教一遍,就不用再说第二遍。举一反三是常事,经常还能给我出些算题做做。——这样聪明的孩子,老天怎么就忍心不给她灵根呢?” 荣慧卿的娘忙低头拭泪,哽咽着道:“爹,都是我不好。当时不该……” 荣慧卿的爹急了,安慰荣慧卿的娘亲,道:“娘子,这不关你的事。再说,没有灵根更好,不用去跟那些人斗得乌眼鸡似的。咱们慧卿以后不管是做炼丹师,还是做阵法师,都是各大派抢着要的座上客。——那些修真之人,只配给她做随从保镖!” 荣慧卿从自己屋子出来,听见这番话,知道家里的三个长辈又在给她的前途做打算,都是听得耳朵起茧子的话,难为她娘还是一说就哭,就跟村口榕树下经常讲古的祥叔一样乐此不疲…… “爹、娘,爷爷,你们不要说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为什么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呢?——我不想修真,也不想做炼丹师,更不想做阵法师。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快快活活过一辈子。”荣慧卿笑着坐下吃饭。 荣慧卿的爷爷取出一根烟管,吧唧吧唧地吸了几口,道:“这里的日子是不错。可是我和你爹、你娘,都比你老。等我们去世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呢?还是学点东西,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才是你这样女孩子要做的事。” 荣慧卿像无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娇嗔:“我才不要嫁人!——就算要嫁,我也要带着爷爷、爹和娘一起嫁!”说得屋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刚才的沉郁一扫而空。 吃完晚饭,荣大娘去收拾碗筷,荣大爷拿了篾片过来编竹篓。 荣老爷子却坐在八仙桌前,就着一盏油灯,出算术题给荣慧卿做。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