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漾心里无力,听身侧两人都忍俊不禁地失笑,也无心管。 小崽子跟在大猫旁边,也想往她身上爬,丝毫不见外。 老虎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物种,旁的物种,便是人,随年岁增长,总也有些变化。 老虎则不同,小时候什么模样,长大还是什么模样,这导致小崽子活脱脱就是大猫小时候的模样,亦或是大猫缩小的样子。 一双眼是与大猫如出一辙的清澈。 崔漾抬手,小崽子抱着她的手臂往上爬,很快就窝在了她臂弯里。 崔漾摸了摸它的脑袋,小老虎直往它怀里钻,大猫探头叼住它的后脖颈,把它给扔下去了,一整个的趴在她身上。 崔漾眼明手快接了一把,轻拍了下大猫的脑袋,“还是不是你——” 崔漾便扒拉了下小猫,小老虎以为她在和它玩,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叫崔漾看出了性别。 怀着崽子奔波这么远的路。 幸亏没出事。 崔漾揉了揉大猫的脑袋,依旧对虎爹的事无法释怀,“总得要我看看,可不可,有无疾病才好,就这样,也太草率了些。” 少见她这般不沉稳的模样,司马庚失笑,安慰道,“虎与虎之间,有自己择偶的条件,若非大猫同意,很难怀上宝宝,虎爹必然很雄伟——” 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若是要求虎爹照管孩子,便很为难,它毕竟不是人——” 沈恪面容上亦带着淡淡的笑意,二人是大成容貌气度生得最好的男子,除却沈平,已无人可比肩,守卫的士兵不免看呆去。 美好的事物总叫人心情舒畅,崔漾抱着小老虎,领着大猫回御帐。 司马庚并没有多问过往的事,只是坐下问,“你打算在此处建立关隘么?” 崔漾点头,“除了倭寇,越地海贼,漕运都有不小的问题。” 陆家村之所以隐蔽,是因为路不通畅,实则这一片山势平缓,地处三郡交界,漳临关建好以后,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势必会成为新的水陆中心。 往东可通海,往西接东平陵林,去往上京城,走水路比陵林城少了一半的路程,水□□通八达,又可震慑倭贼海寇,百里无一害。 两人分坐两侧,一人玄色衣衫挺拔俊美,一人一身素色衣衫宽袍广袖,满庭生辉。 崔漾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自此朕不会再将你们拘在囚牢,你二人一人有治国之能济世之心,一人学识卓著教化无类,可愿参加文武试,出仕为官。” 两人无异心,有才能,课税,学宫,安抚齐鲁之地,两年来奔走各地,亦付出良多,越、宋、魏、越地、江淮,改国为郡县,共分十三州一百一十郡,大成疆域广袤,选官用人的地方多,朝廷现下缺的是德才兼备的有识之士。 战事消耗国库,读书识字的人太少,贪官污吏太多,光是朝中这点人,是远远不够的。 眼前的两人,用之得当,便是国之重器。 一人似是在走神,一人烹茶,茶香缭绕,雾气氤氲,皆不言语。 沈恪如何崔漾不清楚,但司马庚对她有男女之情,种种情绪看,兴许意属皇后之位。 崔漾斟酌片刻,也不隐瞒,温言道,“阆卿,你的能力世所皆知,放在后宫可惜了,坦言说,能坐上皇后位置的人,必是平庸之人。” 便是先前,她也不大会考虑司马庚,更勿论如今,见下首的人一时苍白了面色,崔漾多说了一些,“这件事朕不是没有斟酌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同榻久了,乃至于孕育了子嗣,不管情愿不情愿,必然会产生羁绊,朕可再下杀手,却必定又是一桩伤心事。”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那时地宫里给她带来的创伤,江边兄长咄咄逼人的境况,便是如今,偶叫她想起,亦觉心如江水,污泥闷喉,她并不畏惧身边有阴谋阳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但属实没有必要,后宫便是后宫,是休息享乐的地方,她已不想弄得太复杂。 司马庚,王铮,沈平之流,现下纵使情深义重,也难保将来。 仿佛自头顶倾灌下的雷电,将他心脏劈成了两半,司马庚声音沙哑,“你已不再信任任何人了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