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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后他们悔不当初 第68节


边疆战事要紧,歇息一晚,两位将军便起程罢,劳烦三位了。”

    盛骜、刘武、卢仁皆叩首,“末将之本分,臣等今夜便起程,路上轮换休息便是,陛下保重龙体。”

    时机不容耽误,崔漾未勉强,应了声好,诸将各自准备了粮需,这便起程了。

    第72章 、襄助麒麟军平叛

    徐令集二十万大军, 屯兵淮水北岸。

    谢蕴领十城之郡,于淮水南岸相迎,四百船舶, 外加三百万石军需粮草相迎,过淮水后, 江淮十郡开道让路,二十万大军一路南下,一个月后, 屯兵长江北岸,安营扎寨。

    江淮风情与北地, 中原腹地皆不同,多湖泊沼泽, 鱼米之乡,便是普通人家,也随处可见身着绫罗绸缎,可见富庶。

    崔漾闲逛建业,夜间逛至谢府外,看谢家深宅大院,青砖素瓦, 负手立在院墙下。

    她此番南下是微服出巡, 月前谢蕴率城迎接大军,她只远远看过一眼,并未露面, 此时来, 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门却开了, 里面出来一名十三四岁的小童, 躬身行了礼, 抬头时晃了一会儿神,又垂头,已红了脸,再行礼,“我家主上有请,贵客请随我来。”

    崔漾便也未拒绝,拾阶而上,一路跟随在小童身后,慢行至一处水榭书房。

    许是事先有安排,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连仆从随侍也不曾。

    月如弯钩,四方亭下挂着八角灯,石桌上清茗缭绕,青年一袭玄色衣袍,起身见礼,“草民见过陛下。”

    自称是草民,并非微臣。

    崔漾眸光落在他面容上,除却五官依稀可见少年时的影子,气质已大为不同,阴郁的尖锐褪去,沉稳,喜怒不形于色,深不可测。

    实难将眼前的人与当年跨坐墙头大喊大叫的刻薄青年重叠在一处。

    崔漾踱步上了石阶,“你知道我会来?”

    谢蕴侧身立在一旁,“只是叫人看着一些府外,若有人来,自会通报。”

    崔漾笑了笑,并未提起当初立后的事,只是道,“此来是为感谢谢公当年对家父家兄的照拂,谢公若有所求,自可实说,朕自当应允。”

    青年一直未曾抬眸,垂首立着,像金銮殿下的臣子,实则崔漾不太拿得准谢蕴心中所想,若说他肯臣服大成,不会拒绝缴纳赋税,若说不肯,此次徐令尚未集结大军,他便着人送信往军中,说愿献军粮三百万石,并水师六万,襄助麒麟军平叛。

    也许是预估六万水师不敌二十万麒麟大军,也许他已知司马慈手中的药不是什么好药,又对江淮之地虎视眈眈,另换了决策。

    对麒麟军来说,有利有弊。

    避免兵戈伤亡,保存实力和战力,往后与越国交战,可节省很多兵力粮草,但江淮不是硬打下来的,是忠是奸是敌是友便多了许多不确定。

    哪怕是如今,谢蕴率十郡官员,开城迎接麒麟军,也并不是他当真投诚的信号。

    崔漾眸光落在青年手背上,虎口和手背上半截鞭痕,至今留有痕迹。崔漾自袖中取出一瓶药,搁在石桌上,起身缓缓道,“谢蕴,无论如何,我不想与你为敌,你若诚心投靠大成,朕有生之年,保谢家荣光依旧。”

    话已至此,已无需再多言,崔漾起身,也不要人相送,拔气提身,自这一方月夜庭飞出去,上了船舶,顺水而下。

    梨花白的瓷瓶口是木塞,包着一方素色锦帕,月色下似带着淡香,不必看亦知是祛疤用的,谢蕴看了半响,探手取过,收入袖中。

    小童往院子里探了探头,看人这么一会儿就走了,摸了摸后脑勺,困惑道,“主上清空府邸小半月,客人只来这么一小会儿就走了么?”

    谢蕴未言语,在亭中立一会儿,踱步回了书房。

    吴国都城。

    灰黑的乌云压着繁华的陵林城,翻滚,融合,肆虐,狂风席卷,昭行医馆前人满为患,有腿脚受伤的,也有头疼腹痛的,只是比起寻常病患,昭行医馆外的病患捂着伤处面目痛苦,却不敢作乱,从药铺出来的病患,大多忍不住立时服下药丸,勉强忍住的,无不神色激动,双手捧着药盒,目光虔诚,说是手舞足蹈亦不为过。

    那坐堂的医师似乎当真有神力,望闻问切一概不纠,把脉草草了过,药包是提前准备好的,队伍挪动得很快,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发出去千份有余,半条街都被堵了。

    为不扰民,侯万疆没骑马,也没露面,只与许先生坐在轿子里。

    狂风肆虐,暴雨将至,轿子在昭行医馆外两个钟之久了。

    往日百姓看见有轿,无不避让,毕竟得罪了权贵,治的就不是病,而是命了,昭行医馆外的病患们却颇叫人意外,不仅不让,还提防着他们是否上前插队,可见神药的威力。

    轿帘砂帛所制,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里面对外面,却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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