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的说着,还安抚似的顺了顺方印的脊背。 秦仄归不当回事儿,也架不住方印紧张他。不要紧这样哄人的鬼话他根本不会信。 他,秦仄归,铮铮铁骨,霜寒千里他也敢单枪匹马过山关,骨子里浇筑着视死如归的孤勇,捐躯赴国难的情节在他心里怕是早就演练了上千遍。只要还剩一口气儿,他都敢面不改色的和方印说他不要紧。 曾经他们还是恋爱关系的时候,秦仄归失联了整整近一个月,方印尝试着用他惯用的电话号码去联系他,多次拨号没得到回应,他也就不强求了。他知道秦仄归的工作特殊,以前也有过好几天联系不上的情况。 后来秦仄归回来了,迷乱纠缠的时候,方印发现了他胸口上多了一道疤痕。距离心脏的位置特别近。微红的嫩肉细滑。 方印的指尖抚过那道崭新的伤疤,秦仄归还会下意识的肌肉紧绷。 那是一道新痕。 方印问他,他也说不要紧。 他说都过去了。 还是后来方印从他战友嘴里得知的,所谓都过去了,是什么东西过去了。失联的那二十多天,秦仄归差点儿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跟他永远天人两隔。 病危通知书下了几回,秦仄归手术室几次进进出出,方印全然不知。要是秦仄归没在那二十多天里挺过来,方印就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他的男朋友彻底失联了。 恐怕等人凉透了,成灰了,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方印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不要紧这种鬼话…… 这种鬼话,方印一句都不会再信了。 “怎么回事儿?伤哪了?”刚刚心里类似于闹别扭一样那种酸酸涩涩的委屈,一下就全散了。 方印指尖搭在秦仄归的胳膊上,想要从他有些强势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但是又害怕用过了力气,扯到他不知道在哪里的伤口。 着急又小心翼翼。 青年没缓过来的眼尾又红了两分。 他指尖攥着秦仄归衣袖上的布料,目光有些焦急的来回上下打量着,企图找到空气中血腥气的具体来源。 “别哭,”秦仄归抬手在他眼角压了压,轻哄道:“真的没事儿。” 青年本身就生的偏白,性格又宅,常年窝在家里不出门,根本没有晒成小麦色的机会。过白的底色让任何一点儿痕迹在身上都异常明显。 无论是红痕还是青紫。 稍稍用力就能留下印子,好久都散不了。 生动又艳丽,好看是好看,但是秦仄归心疼。 方印被他带着温情的喃喃低语气得心脏疼,他没心情和秦仄归拉扯。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可是越是藏着瞒着,方印只会越担心。 “啪”方印在他流连于自己脸颊的手上落了个轻轻的巴掌,眉毛一扬,说道:“你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伤哪儿了!我帮你上药!” 方印打人的力道像是小猫挠人一样,落在秦仄归身上就是不痛不痒。但他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手,克制的不再去触碰方印。 “背。” 秦仄归干巴巴的吐出了一个字。 方印把那根用来照明的红烛拖得近了些,半是强制的将秦仄归整个人翻了过来。 他终于看清楚了秦仄归嘴里不要紧的伤。 伤在肩胛骨附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