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双没有良心,不代表我喜财没有!” “且到皇城还有足足好几座城镇的距离,你一个女子,你独自一个女子,要如何能够平安入城?” “而且太子谋反,南疆没人透露你的身份,皇城之中却都认识太子妃吧?到时候太子妃一露面,将军能不能活喜财不知道,但是太子妃必死无疑。” 陆孟眼泪滚落,看着喜财片刻,觉得大恩不能言谢,她直接对着喜财跪地。 “太子妃!” “不要叫我太子妃了,你站好,你当得我一跪。” 陆孟说:“若是到了皇城,我姐夫能够平安脱险,那之后我再设法报你恩德。” “你没家人,若我和姐夫侥幸不死,从今往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陆孟端端正正跪地,给这位名叫喜财,在这本小说上没有一个字,连炮灰都不算的军医,行了她从未对任何人真心实意行的大礼。 “太子妃快起来!”喜财眼睛也都通红,他对金钱或许真的没有太大欲望,但是陆孟的承诺,也正戳在他心窝子上。 如果是家人…… 是家人那当然是万死不辞! 陆孟被扶起来,抹了眼泪,把清创刀扔在桌子上,说:“你以后叫我陆孟就行。” “使不得使不得。”喜财死活不同意,他对长孙纤云敬重非常,对封北意将军更是,这两人都捧在手心的心肝儿,他怎敢不敬。 陆孟最后说:“我在皇城当中有一些……朋友,他们都叫我二小姐,我行二,长姐是大姐,你便叫我二小姐吧。” 这次喜财才终于“哎”了一声,道:“二小姐。” 陆孟强自镇定下来,抹了眼泪说:“我们……其实也没有完全到绝路,我们还有一种办法,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陆孟和喜财商量了计划,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城方向。 他们昼夜行路,到了临近皇城的城镇的时候,仅仅用了两天。 二月二十三从南疆出发,他们到现在已经足足走了二十天。 今天是三月十五,他们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这一次陆孟拿出了所有的保命丹,一次性给封北意吃下去,打算把这些天都昏沉,靠着陆孟灌浓糖水和各种稀粥活着的封北意叫醒。 她必须把他叫醒。 因为唯一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进入皇城,并且不被皇上忌惮立刻杀掉的方式,就只有一种,唯一一种。 那就是在封北意出现的那一刻,就让皇帝明明白白地知道,封北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陆孟给封北意喂粥就开始哭,一直哭。 她也不想哭,但是她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了。 比起看着封北意腐烂而死,失去一条腿的痛苦,就根本不算什么。 陆孟喂完了米粥,把现在的情况,和她的打算,都跟封北意说了。 她说得自己哽咽,她无法理解,为何这世上好人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封北意却十分理解,虚弱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笑说:“就按你说得办。” “茵茵别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从前是,咳,是误会你了。” “我以为你除了吃,什么都不会,柔弱不能自理。” “但是这一路上……全靠你。”封北意眼眶通红,强忍着没有流下眼泪。 他说:“你是我见过除了你姐姐之外最好的姑娘。” 陆孟本来哭得不行,闻言忍不住又流着眼泪笑起来。 封北意都到了这个份上,比较起来,还是觉得自己老婆最好! 陆孟依恋地抱住了他的腰,他消瘦了好多,看脸简直难以找到他从前的模样。 陆孟甚至发现他作轻松地笑,眼角的皮都皱起来了。 陆孟哭了一阵子,抱着封北意安慰他说:“姐夫你放心,我锯掉你的腿,我保证……我保证能让你再重新站起来!” 封北意只当成笑话听,安抚地摸了摸陆孟的脑袋。 封北意本来想要一直坚持,好安慰陆孟,让她不要害怕,不要难过。 他受伤的右腿早就没有了知觉,连麻汤都不用喝,也不会疼。 但是他还是没能撑得住,中途就昏死过去了。 陆孟动手之前哭得不行,真的动手反倒不哭了。 她不会做什么外科手术,她没有任何外科手术的常识。 只能尽量用从槐花那里学来的一点能耐,先切割外面的皮肉,再用软锯锯掉腿骨。 陆孟全程忍着胃袋翻涌的感觉,幸好有喜财打下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