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冷水浇下,乔月、许林知和丁连川三人面面相觑,暗中咂舌。 这下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吴长青冷哼一声,“啪”地一下将手中筷子拍在桌上,筷子应声而断。 “好好地提那个孽障做什么!你是要给我添堵吗!” 苍蓝洞一夜过后,乔月和丁连川抽空向吴长青说了事情的始末,虽然当中隐去不少关于乔月和天魔的身份及恩怨,但谢秋棠的所做作为却丝毫没有隐瞒,吴长青自然是怒不可遏,当下有这样反应也不足为奇。 “怎么!我自己的亲徒弟说说都不可!” “棠儿平时最孝顺,年年你的生日她都第一个到的,偏偏今年……” 袁岚感到委屈,语气中都带了点哭腔。谢秋棠入门最早,跟师娘也最亲近,袁岚明里不说,但实际也最疼爱她。现看她落了如此地步,不是不心疼。 吴长青为人刚直不阿,爱恨分明,听了这些话没有心软,依旧是黑着一张脸。他嘴唇动了动,还欲发作,许林知眼力好,看情况不好,连忙开口:“师父,今天是您寿辰,我们刚才光顾着说话,都忘记给您献寿礼呢。” 说罢便把带来的两个礼盒打开,一副是宋代书法家的字帖,一副是清朝时期的花鸟图,一字一画,风雅至极。 吴长青就好这口,许林知投其所好,他自然是欢喜,也知道对方是为了缓和气氛,于是脸色稍霁,到了嘴边的脾气又咽了下去,转头欣赏起这难得的笔墨。 “这是乔月选的。”许林知宛如贤内助,不断助攻。 “好!好!”吴长青心情好转,也不再计较方才发生的那点小插曲,只有袁岚在一旁红了眼眶,手指搅成一团。 “有钱就是好。”丁连川在一旁调侃:“一出手就是古董字画。我这次了点,师父您也别嫌弃。” 随后掏出一方陈记砚台来。 陈记砚台因石质如玉,研之出墨快,墨汁细腻润滑而带有幽香闻名内外,但因为陈记掌事一年也不过制一百块砚台,所以往往有价无市。 如今丁连川觅得一块,吴长青更是喜上加喜,很快便将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月落西天,宴尽宾散,吴长青和袁岚也回屋睡下。院子里又恢复了静谧和幽深。 “吱呀”一声,大门被悄然推开。 谢秋棠走进门,身后跟着耿虎生和庄清莱。 可人绕过门后的影壁,甫踏入前院,一旁的阴影里便传来声音:“师姐,你可迟到了。” 谢秋棠大吃一惊,她为了避免与乔月对上,特意熬到后半夜才来,没想到乔月心眼如此多,竟是佯装离去,实际是藏了起来。 “师妹你真的变了。”谢秋棠狭长的眼睛眯起了起来,更像是一条线般,她说道:“师弟你被带坏了。” 乔月、许林知和丁连川三人从院子里的一座假山中转出。 “我就知道你会来。”乔月立于三人之首:“师娘说你最有孝心,所以我赌你定然不会错过师父的寿辰的。看来我猜得还不错。” 耿虎生上前一步,将谢秋棠护在身后。谢秋棠请拍他微展的双臂示意无妨,一双红唇艳丽:“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你敢在这里、在师父面前对我怎么样!” 习道之人,五感敏锐异于常人,吴长青和袁岚听得动静,披了一身睡衣赶出来。吴长青见了乔月三人没有离去颇为惊讶,但转头似乎便明白了为何。 袁岚见了谢秋棠,激动地便要扑上去,却被吴长青一把给拉住。 “师父,”谢秋棠跪在地上,耿虎生和庄清莱也跟着跪在一起:“徒儿来晚了,还希望师父能原谅棠儿。” 吴长青板着一张脸不吭声。他不是不疼爱谢秋棠,只是她现在离经叛道,误入歧途,纵容不得,庇护不得。 谢秋棠见师父师娘两人都不说话,便低着头长跪不起。 “谢秋棠!”乔月唤她:“刚才你不是说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我现在倒要让你看看我究竟敢不敢!” “乔月你想做什么!”袁岚问道。 谢秋棠抬起头来,冷眼里淬着恨意:“哼!你凭什么!” 乔月掏出令牌:“就凭我现在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