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发吧,别让师父他老人家等。” 乔月才松了一口气,锤了他一拳:“好你个许林知,敢耍我!” “哼,还整得好像那是你师父一样!” 许林知求饶卖乖:“行行行,我错了,那是你师父。”其实这是许林知第一次去见吴长青,他内心也是紧张得不行,今天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但现在看到乔月,那股焦虑和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忐忑散去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乔月皱着鼻子嗔笑,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啊,其实那也不是自己的师父——想完之后内心竟是泛起了点苦涩。 许林知没有察觉到乔月的小心思,圈住了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外走:“吃大餐去啰。”乔月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看着许林知的眉飞色舞,心情舒畅,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调侃:“瞧你那点出息。” 其实许林知说的“去吃大餐”也不假。今天是吴长青的六十大寿,他不愿在外设宴折腾,袁岚便请了盛海的名厨上门,张罗了一桌好菜。 乔月和许林知此去便是为他祝寿的。 丁连川依旧早早地到了,正坐在院子里赏花。上次见到的月玲珑已经枯萎,这次盛放的是另一种绛紫色的小花,如同一簇簇绮丽的晚霞。 “师娘好雅趣,种的尽是我没见过的花。” 丁连川从花丛中回头:“那是自然,师娘出身苗疆落月洞,院子里栽种的不少花都是她们族中所特有的品种。” 乔月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起袁岚的身世,瞬间便被吊起了兴趣。六百年前她也曾到过苗疆一带,也见识过不少部落和氏族,但落月洞还是第一次听说。 “据我所知,在苗疆一带,这些少数族裔独自隐遁,往往不与世人往来,更别说通婚了。” “那……?”她想问那袁岚和吴长青又是怎么一回事。 丁连川点了点头,细声说道:“所以师娘是从族里叛逃出来的,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听说师父当年进山采药偶然遇上进入落月洞的密道,这才有了现在的故事。”说完用手指在唇边作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保密。 他双手手臂的石膏已经拆除,但是还是掺了厚厚一层绷带,露出光洁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 “你们在院子里说什么呢?”袁岚穿着一身珍珠白的旗袍袅娜出来,手上戴着一个碧绿玉镯,云鬓斜钗,春风满面,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见的时候又年轻了几岁。 “我在说我的手这样,待会师妹要喂我吃才好。”丁连川竖起两支僵直难易弯曲的,动作怪异好笑。 “我自己吃都来不及呢,哪还顾得上你。”乔月把一旁的许林知往前一推,一脸坏笑:“不过他倒是可以喂你吃。” 丁连川:……我不好这口。 许林知:……谢谢,我也不好。 “这就是乔月的男朋友啊。”袁岚热情地招呼,上下地将许林知打量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嗯,小伙子看着不错,乔月,有眼光。” “只可惜小伙子没眼光。”丁连川在旁边作死,乔月恢复小孩心性,追着要打人。两人恍惚间竟是都有一种重回小时候的错觉。 “谁叫你不喂我吃。”丁连川虽然手受伤,脚还利索,满院子地上下腾飞。他这人,表面高冷,但对熟稔的身边人却有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近乎亲近般的腹黑。 “好了好了,别闹。川儿,我叫你师父喂你吃。”袁岚脸上装作一本正经,但口上也开启了玩笑,捉弄丁连川,闹得他大窘,连忙喊不。 几人笑闹着上桌,吴长青也从房间里出来,落席上坐。 吴长青今日穿了身墨绿色的短褂,头发梳得锃亮,笑容满面,更显年轻精神。 乔月等人喊了声师父,许林知的那声喊得格外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出什么错一样。但吴长青只是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称谓这等细节。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几个在吵嘴,吱吱喳喳。幸亏你们现在不跟师父住在一起,不然我可天天要犯头痛。” 吴长青话虽这样说,但嘴却咧得没合上。乔月和许林知卖乖地捡些好话来说,丁连川虽惜字如金,但见缝插针地插乔月两刀,腹黑得很。 几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袁岚却冷不丁地说了句:“可惜了,棠儿不在,不然的话就更热闹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