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 苗六溪坐在轮椅上,趴着床边准备休息。 贺楼生看她一眼,又看了门一眼。 那就明天再去打外甥吧。 夏夜已深,窗外满天星辰点点,晚风掀起了贺楼生的下摆。 他关好窗户。 室内恢复安静,贺楼生换回了自己的人形态。 他走过去将苗六溪抱起来,放到床上。 人形态的贺楼生将不再依靠黑皮手套来治疗。 他拥有白皙且修长的一双好手,这样抚在苗六溪骨节伤口处时,真实的温热更能有效地完成治疗。 苗六溪的腿恢复健康,当即就像个有自主意识的生物,一自由就开始蹦跶,很快,她便将被子踢翻然后死死夹住。 这场面贺楼生熟,以前她也总是这样,手里喜欢抱东西,腿间喜欢夹枕头。 真是好不文雅。 不过贺楼生也有准备,他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软绵绵的长条抱枕,长度大概一米二左右。 他将抱枕扔到苗六溪手边。 那本是他打算在苗六溪出生后,送给她当做幼时到成年的礼物。 可转眼,她就已经独自生活了二十四年。 苗六溪醉归醉睡归睡,但对这种好东西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感应。 她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然后慢慢爬到抱枕上,接着就像一块迟钝的磁铁遇到钢板,整个人呈“爿”字形牢牢吸附住了。 这下被子的压力就小了,贺楼生将它整理好重新盖在苗六溪身上。 这一晚终于结束。 第二天醒来,苗六溪忽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掀开被子蹬了蹬脚。 骨折居然又好啦?! 这回她知道了,原来那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人不是菩萨,也不是大佬。 而是鬼啊? 苗六溪下床洗漱。 这地方实在诡异,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弄完之后也不敢太过招摇,万一路上又碰上胥老板,自己再骨折怎么办,这一来二去的,很费神啊。 于是她瞥了瞥小骷髅的斗篷。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手法,她眉毛上下一撩,走过去三下五除二地扒了人家的衣服。 不过这骷髅架怎么如此讲究?居然里面还穿了一件。 她并脚立正,勇猛诚挚地向贺楼生抱了个拳。 “兄台,江湖救急,借你衣服一穿。” 然后她又跑了。 穿上黑黢黢的斗篷,戴上黑黢黢的帽子,黑得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苗六溪终于走出胥氏医院,最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回忆起这两天自己在里面发生的一切,还真是有些诡异。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八点二十。 很好,不仅可以吃早饭,顺便还能上个班。 苗六溪在附近找了家早餐店,点完豆浆之后才回想起来,钱都拿去交住院费了啊! 苗六溪好尴尬,脚趾头都要抠穿地皮了,但是现在服务员小哥哥双手捧着豆浆,嘴上龇着大白牙笑得跟花似的。 “美女,您的豆浆,小心烫。” 苗六溪:“……” 没办法,苗六溪只能象征性地将付款码先怼上去。 叮——付款成功。 苗六溪:? 还有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