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把她能想到的周家要紧事情,能讲的都讲了,周家现在家大业大,这么一说,天都黑了还没说完。 虞冷月想留陈嬷嬷用膳。 陈嬷嬷不肯,新婚夫妻头一天,她怎么好打搅。 眼见挽留不住,虞冷月也就只好放了人。 她晓得陈嬷嬷就是周临渊那位得消渴症的长辈,心里默默惦记上了这件事。 天黑后,虞冷月等到了周临渊回院子,两人冷冷清清地吃了晚膳,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今日事,今日毕。 洗漱完了,虞冷月把玉佩放在木匣子里,放到周临渊跟前还给他,淡声说:“你自己收好吧。” 周临渊睨她一眼,冷冷地问:“昨天你不是还打算干脆摔碎了?” 虞冷月往桌上一放就不管了。 怪得她么,他又没说这玉佩这样意义深重! 爱要不要。 周临渊到底是没拿走。 覆水难收。 已经给出去的东西,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 夜里熄了蜡烛。 虞冷月躺在床上,心情似潮水,起起又落落。 宋家的事情,周家怎么到现在还不跟她提? 虽说她是进门的新妇,可放在偌大的周家,也不过是一棵大树上的一根细小树枝,不起眼,不顶用。 眼下她能倚靠的,也只有对她态度冷淡的枕边人。 思及周临渊白天让二太太带着睿哥儿过来道歉的事情,她料定他心里多少还是有所顾及,至于顾及的是什么,不必深究了,只要他还有顾及就好。 虞冷月便说:“周临渊,你费尽心机娶我回来,就是为了这样跟我过下去吗?” 周临渊却无反应。 她知道,他还没睡,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周临渊居然打开了她的手。 虞冷月翻身对着墙壁睡。 接着,周临渊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哭声。 他直拧眉,眉宇间十分不耐。 被弃在茶铺的人,满心欢喜却扑了个空的人,难道是她? 她还真好意思哭。 但那哭声又格外委屈。 吵得人睡不着。 他烦躁地说:“别哭了。” 可墙边没动静,她还在哭。 周临渊徐地睁开眼,看着那一颤一颤的纤细背影,到底把手伸了过去,轻轻搭着她的肩,闭了闭眼,温声说:“伶娘,别哭了。” 作者有话说: 男主情绪这部分,有些读者说还没看明白,我稍微解释一下,get到的读者可以不看西瓜逼逼了。 一开始周临渊是没特别想娶女主,毕竟也不是随便来个人,让他娶他就娶,那他就不是周临渊了。 可婚约是真的,他自认对女主是有责任的,所以一开始对女主有一点点优待。 但那点优待,他不觉得和男女之情有关系。 直到在楚武那件事里,他意识到自己心动了,他自己才真正动了娶女主的念头。 他本来可以随时说清楚两人的关系,偏偏女主跟他不在一个脑回路,女主只想谈恋爱不想嫁人,还总是想把他们的关系定性为露水情缘。 谁知道两人关系居然眼看着快进了(?)直接在明苑里胡来。 如果随时说开了这件事,两个人身份就变了,这种关系也要先终止,就只能通过周家走正经明媒正娶的路子。 (为啥说穿就不能胡来了,就比如,小女孩儿偷用了妈妈的化妆品,如果妈妈没发现,或者妈妈发现了不说穿,那都没事,如果妈妈已经明明白白提了这件事,这件事就从小女孩儿的爱美行为,上升到家庭教育的范畴,能用就是能用,不能就是不能。 同理,男女主的婚事,如果放到台面上来处理,性质就变了,不再是情侣之间的事情,得严肃处理。) 但谁经得住动情和肉|体上瘾是不是。 周临渊当然也知道自己无耻……他也承认这点。 解释的话就一直没说出口,但是他是会负责任的,所以也在准备跟女主成亲。 他们本来就该是夫妻,等着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很快又能成亲,无缝衔接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