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冷月进屋去,同屋主谭老先生谈了一刻钟的功夫。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谭老先生也没有留她很久。 小谭先生一直守在院子里,在井边洗笔。 眼睛却不由自主往屋子里瞟。 虞冷月一出来,他就连忙在身上擦了手上的井水,快步过来说:“我送你出去。” “多谢。” 虞冷月福身回礼。 小谭先生迟迟关门。 一直在目送。 可女掌柜根本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 一到茶铺里。 雪书过来伸手接了虞冷月手中的空竹篮子,低声问道:“怎么样?老先生可还好说话?” 虞冷月摇摇头:“不成。他家里有个孙子,瞧着还未娶妻。” “那是该避嫌。” 雪书心里十分明白,虞冷月既是个能够快刀斩乱麻的决绝之人,也是个有分寸的明智之人。 不想招惹和不能招惹的人,绝不去招惹。 她们两个还指着这间铺面做生意,同小谭先生有瓜葛并非好事。 二人也就不再提去老谭先生家里家里的事。 日后还得重新物色可以“时常走动”的人选。 两人没工夫细说闲话,铺子里客人扎堆地来了。 托中秋那日竹筒汤饮的福,前后几天,不少客人本是奔着竹筒上的美画,买来尝个新鲜,没料到味道正合了口味,后面倒是有不少回头客。 中秋之后,天气转凉,三必茶铺开始卖热汤。 冷汤要加冰块,成本高,夏日里日常的收入其实不如预计的好。 虞冷月开始盘算在冬日里多熬汤饮,多挣一些。 刚出锅热汤才装好了搬到前厅,外面已经坐了两桌的客人,石阶上还坐了一些,等不及了。 虞冷月连忙出去装进茶碗里迎客,雪书也到前厅来帮忙。 忙碌间,一辆鸡翅木,绸缎帘子的马车挺在了茶铺门口。 人没下车,声音倒先传出来:“这里是三必茶铺?是不是女掌柜?” 粗使的婆子先下车看了一眼,弯腰回道:“回姑娘,是的。” 说着,挑起了车帘子。 汪小娘子抬起下巴,从帘中扫过去,先是看着招牌。 随后直直地盯着虞冷月的脸,冷笑了一声,讥笑道:“藏在这样偏僻的鬼地方,真是叫我好找。” 汪小娘子阵仗摆得大。 茶铺这头的客人早就看过来了。 她吩咐婆子:“去买一碗来尝尝,我瞧瞧是个什么玩意儿。” 奴婢随主子。 粗使婆子应了一声,挑着眉眼去了,嘴角一抹不屑的笑。 左邻右舍生意不忙的,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龙婆子在人群里,挎着个竹篮子,嗑着瓜子。 女掌柜的不是说没断吗? 那她就瞧瞧,白衣大人是不是还会过来英雄救美。 雪书拽了拽虞冷月的袖子,示意她往外看。 虞冷月眼尖,不光看到了外头那辆马车,还看到了人群里的龙婆子。 再看迎面而来的粗使婆子的面相跟气势,脑子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粗使婆子过来往桌上拍了几文钱,道:“一碗热汤。” 虞冷月脸上挂着笑,舀了一碗过去。 粗使婆子端着一碗热汤,送到了马车里。 周家。 王喜将门缝里收到的方子,送到了海岩手里。 海岩还是奉到了周临渊跟前,并且说:“三爷,陈嬷嬷问了几次脆青珠了,这、这方子怎么处置?” 周临渊自中秋那日,烧了几天,现在脸色还微有些苍白。 请了几日伤假,在家中修养。 “拿去厨房,让厨房照着做。” “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