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心,苏沁,这摆明了就是一个人罢了。 饶是琴濯也没想到,夏起喜欢的人居然就在状元府里,还被她跟孟之微合伙纳成了妾。且不说别的,倘若日后夏起真见到了苏水心,事情可要怎么收场…… 琴濯本来开开心心吃着年夜饭,这会儿全没了心思,寻思着怎么才能给孟之微递个消息才是。 看样子夏起这次来就是想处理这件事,苏水心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有薛岑这个一手遮天的皇帝帮忙,到时候要找到人岂非易如反掌,他们连做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她这厢心不在焉,舀起薛岑夹过来的琥珀鸽蛋就往嘴里送,被烫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琥珀鸽蛋上淋了鸡油勾芡,刚出锅正是热着,琴濯这一下嘴,嘴唇上都有些灼灼地疼。 薛岑着急慌忙抬着她的下巴看,夏起见了就在一旁闷闷道:“你们两个是半点不顾及我这个孤家寡人,大过年的如此伤人。” 薛岑还嫌他大过年的扰人兴致,看不惯他那副要死不活的,道:“等过几天我就派人各处巡查,给你把人找出来还不行?你这没精打采的,活像我们欠了你什么,看了叫人心烦。” 夏起没说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琴濯心里可着急了。 这要一找,可不就是片刻工夫的事么! 她小心翼翼道:“我觉得那姑娘……是不是故意躲着师兄的?” 薛岑一直就不太挂心这事,夏起倒悠悠叹了口气:“可不是,无情的女人!” “那要是这么把她翻出来,她还不得直接跟师兄翻脸了?我觉得还是冷静一下,想清楚比较好。” 夏起已有了些醉意,闻言就指着薛岑道:“看看,看看,还是我这个弟妹心疼我,哪像你?除了坑我就是给我出馊主意!” 薛岑十分想用那盘鸽子蛋堵住他的嘴,什么弟妹,什么心疼,他自己没辙还怪他的主意馊,这人就不该给好脸色。 也是把酒之间闲谈,在夏起没有亲自开口之前,薛岑也没多作理会,此事算是暂且揭过。 琴濯却是焦灼到半夜,想着明天就是初一宴请群臣的日子,大约能找到个机会能跟孟之微提个醒。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琴濯就是睡着了还在想着这件事。 薛岑睡得比她晚些,原本也是她说要守岁,半道上自己倒是先会了周公。薛岑见她挨着暖榻头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笑了一声将她抱到床榻上。 琴濯旋即翻了个身,一腿架在被子上梦呓了一句。 薛岑好奇她说什么梦话,凑近一听,当即黑着脸就把人摇了起来,“琴喳喳!起来别睡了!” “干什么啊……”梦里琴濯正找着孟之微要跟她交代大事,恰好被薛岑这一下给打断了,爬起来就有些埋怨,看清他的脸色后,又后知后觉出了一层虚汗,“我、我怎么了……” “梦里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年你可叫我好过。”薛岑忍不住咬牙,吻住她的时候也带着一股恶狠狠的劲儿。 琴濯睡意未褪,朦胧着眼还没弄清楚他说的是哪个男人,就被他带入了起伏的迷途。 翌日便是初一大宴,早上群臣进宫来拜年,午后方才入园开席。 若不是记挂着苏水心的事,琴濯可能到这会儿都不肯挪窝。 她是怕了自己这张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虽然知道薛岑如今还没下令找人,但早一刻总比晚一刻好。 等大臣们陆续入园,琴濯就在眼巴巴找着孟之微了。 薛岑看她坐得直挺挺的,一直注意着前方,挽了下她的手,问道:“看什么呢?” 琴濯怕了身边这个醋缸,连忙指了一位命妇道:“那家夫人头上的步摇真好看!” “平常给你的那些也不见你戴着。”薛岑觉得她骄纵起来也怪难满足的,却依旧甘之如饴,“回头让尚宫局的人带花样本子来,你亲自看着喜欢什么样的,再让他们做。” “多谢皇上。” 她的心不在焉让薛岑觉得她还在为昨夜的事闹脾气,揉捏着她的手指头道:“昨晚是我的不是,这就当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如何?” 琴濯本来没空想,此刻却觉得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恼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