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领路的小宫女猝不及防又冒出来,低眉顺眼地给她提醒:“夫人的衣衫奴婢已经清理干净了,奴婢现在就领夫人去换衣。” 宫女的态度虽然恭敬,但话里话外都没表现出询问琴濯意愿的意思。琴濯知道这一定又是薛岑的意思,在孟之微说陪她一起去时,赶紧做了决定,“后殿还有别的命妇小姐,你去了怕诸多不便,就坐在这里等我一阵吧。” 孟之微想想也在理,便又坐了回去。还有未走的官员时不时过来与她寒暄,她一时也顾不上其他。 随着宫女沿着走过一遍便烂熟于心的道路到得地方,琴濯再看那精致异常的宫殿,忽然反应过来——这该不会是他的寝殿? 意识到这一点的琴濯不禁心跳愈快,走到殿门口就停了。 “我……我想起来这衣服也不小心弄脏了,待我回去清洗过后再叫人送到宫中来,小妹妹看可行?” 宫女颔首道:“夫人不必介怀,都交给奴婢就行。” 好吧……显然是不行。 琴濯也知道现在捏什么理由都晚了,磨磨蹭蹭进了殿门,听到身后轻轻合上的声音都忍不住一哆嗦,后背靠着一直没有动弹。 进宫之时偷偷见一面也就算了,是她自己想入这个套。现在黑灯瞎火的,那人仗着身份是越来越无忌惮了,实在有些恼人。 琴濯看着前面璀璨的珠帘,好像那后边就是无底深渊一样,连靠近的勇气也没有。 月光从旁边高大的窗户间洒进来,直直照射在那珠帘上。随着其上光华流转变换,薛岑半掀开帘子站出来,身上还是方才那身周正的礼服,大概是因为没有在朝臣面前的严肃态度,所以显出几分散漫慵懒。 “来了。”似乎是在等候琴濯的归来一样,薛岑的语气很平常,歪了下头从珠帘间走出来,步下一个台阶。 隔着距离,琴濯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浓郁起来的酒意,在他靠近之时一转身从旁边躲了过去。 挂着轻纱的飞罩之后是一间单独辟出来的书阁,薛岑平时用来处理一些公务所用,靠墙的三面都是书架,中间一张长桌,堆积着已经看过的一些书本奏折,统共也没多大点地方。 琴濯进来之后才发现地方的逼仄,薛岑跟进来的时候,她好像就无所遁形。 屋里没点灯,仅有一些轻薄的月光可以示人。琴濯看他闷不吭声的样子就觉得危险,待他一走近就赶紧又换了个方向。 两人围着长桌转了两三个来回,跟猫捉老鼠一样。不过最后琴濯这只“鼠”还是没逃过薛岑这只“猫”。薛岑一个虚晃,就将她拦截在手里,掐着她的腰肢将她抱放在了那一堆没批完的折子上。 大逆不道祸国殃民八个字大字顷刻在琴濯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她连连蹬脚欲起,薛岑则压着她的手腕,将她完全禁锢在长桌上,继而微微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从她唇上擦过,轻飘飘落在她耳边。 “真想现在就……了你。” 薛岑的语气停顿了一瞬,中间有个字在沙哑的喉间似乎有所阻塞,只是冒了下头便消散,可琴濯还是听了个清楚,晦暗中的脸好似在火炉中烤了一遍,滚烫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皇上说了个什么字?(*/w\*) 第86章 莲房鱼包(1) 在力量悬殊又被压制的情形下, 琴濯的下一个反应就是闭起眼睛把自己脑袋往薛岑那边磕。 不过薛岑也没给她这个反抗的机会,往她嘴巴里放了一颗什么东西,好像是糖又像是果子, 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巴还不让她吐出来,似笑非笑地问她:“酸么?” 琴濯紧闭着喉咙生怕她不知情的东西咽下去, 可口中的酸意还是四处溃散, 令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知道我在宴席上是什么感觉了吧?” 薛岑这才松开手,琴濯连忙坐起来把口中的果子吐了出来,口中的酸涩一时也消退不下去, 只暗骂他有病,便是她在宴席上跟孟之微如何亲密,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他吃个什么飞醋!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 琴濯也没敢开口。她有预感, 如果再刺激这人一下,他方才说的话一定算数。 眼下, 还是挨到安全出宫为好。 “以后再当着我的面跟你那夫君眉来眼去的,我可保不齐不做什么。”薛岑扶着她的腰,将她从桌上放了下来。 琴濯闻言忍不住反驳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妻做什么自然都是名正言顺的。” 听了这话,薛岑原本m.ZZwTWX.cOM